腿上的傷口好像又開始流血,高洋已經顧不上了,演習拉練,不排除被競爭對手伏擊的可能。演習要當成實戰,這是軍中傳統。康夫子扛著機關槍跟在後麵,身前竄躍的人是自己先生嗎?他真的懷疑。
“看,跑下來的誰?”百戶拉了拉黑牛。
黑牛看到山上縱越的身影,張大了嘴巴,一下子握緊拳頭,低聲罵道:“找死。”
“康夫子和受傷的劉洋。啊!不對!”百戶迅速抽出火銃。
黑牛猛然驚醒,隻覺得疲勞盡去,粗粗判斷兩人的下山路線,“走。”
牛得草時不時地回望山頂,那個男人影響了她的情緒。關於劉洋,族中婦女談論不少,包括她母親也提過此人,不過這次族中有人專門提醒關注他,讓牛得草困惑。
“啊!瘋了!”牛得草低聲驚呼。夜間奔跑下山,確實是瘋了,還不如直接抱頭滾下去安全。
“怎麼了?啊?”
“狐狸,去問。”牛得草隻覺得全身血液沸騰,腦子出奇的清醒,“三四五組一級戒備,緩慢前進。”
命令準確簡潔的傳遞。
隊長餘錢迅速做出了與牛得草相同的判斷,山頂兩人一定發現了什麼。劉洋先不說,康夫子絕非像表麵那樣憨猛,不會如此莽撞,甚至信號都不發一個。“鹿,下山搜索,小心。”現在隊伍的狀態,也就還剩這個人還有點體力。
正副隊長迅速碰頭,兩人平時打過交道,卻沒有過合作。今夜的經曆,讓兩人感覺合作愉快。雖然沒有男女吸引的感覺,卻有惺惺相惜之意。
“如果其他隊伍用先頭部隊伏擊,我們就會耽誤在山上。”
“沒允許這樣,但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可這次拉練都沒準備空包和橡皮彈,他們瘋了。”餘錢擔心發生危險,稍不留神就是大禍。
“那兩個家夥才瘋。”牛得草滿肚子怨氣,搞得餘錢詫異。
山的這一側坡度較緩,高洋盡量控製身體後仰,全力以赴地控製落腳點。見到下麵有個身影上迎,而隊伍似乎並沒有停下來,他心裏輕鬆不少。逐漸放慢腳步,身後的康夫子呼吸聲像風扇呼呼作響,濃烈的體味衝擊著的高洋嗅覺,卻並不難聞。
在丘陵地帶夜間快速潛行搜索,老獵手餘黑牛顯然比那位百戶老道。兩人自然形成分工,拉開距離。瞥到餘黑牛打手勢,軍官摸到他身邊。
“上麵的人消失了,隊伍減速卻沒有停止。”
百戶想了想,“好。繼續,我注意身後,別然他們摸上來打悶棍。”
餘黑牛無聲的笑笑,現在離山腳也就剩三裏左右山路,雖然任何沒有發現,但餘黑牛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一定有人埋伏。”黑牛斷言。“哪支隊伍這麼瘋狂,這允許嗎?”
“沒要求。”軍官懊惱,此次夜行軍是應預備役要求臨時增加的,十分倉促,沒想到為了勝利,有人想出這樣的方法。要是出了事故,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