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路克,你吵什麼吵?不知道我在睡覺嗎?”
隨著這聲斥責,從箭樓內樓梯口出現的是一個中年大叔,手裏還提著一個酒壺,晃悠悠地走上來,腳步聲卻是很重,情緒有些激動。本來他在樓下睡覺,卻被守衛路克剛才的那聲大叫給驚醒了。熟睡中被吵醒是件最讓人憤怒的事情了,更何況吵醒自己的是一向被自己騎在頭上的小兄弟,因此從凳子上摔下來之後,他顧不得身體各處的疼痛,立刻氣衝衝地衝上了箭樓。
“隊……隊長,我……”被自己視為“惡魔”的隊長一步步逼近自己,而且還是怒氣衝衝的,立即明白自己不小心驚擾了隊長的美夢,而這是他最最忌諱的,加上長久以來被欺壓的陰影一下子湧上了心頭,可憐的路克守衛連句話也說不利落了。
看到自己手下這副熊樣,本來就在氣頭上的中年大叔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右手酒壺交到左手,“嗵嗵嗵”幾步上前,右手舉起,握緊拳頭狠狠地給路克無辜的頭上來了一拳,憤怒之下的力量異常地強,路克一個踉蹌,差點當場趴下。
這一拳打下去,原本憤怒的心情似乎也好了點,中年大叔隊長又將酒壺交回右手,仰頭“咕嘟咕嘟”地連灌了好幾口酒,左手衣袖擦了擦嘴之後,打了個飽嗝:
“路克,你他媽的沒事不準亂叫,知道不。”
“是……是……隊長……”
“十八歲的花,要等我去摘,明天要是不過夜,看我把她家拆……”看到路克老實的樣子,隊長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去,一邊在口中哼著自編的小調子,一邊朝樓梯口走去,酒壺在手中一搖一晃的。
“隊……隊長,”眼看中年大叔又要下樓睡覺,守衛路克想到在城門外等待的杜宇和黑魂二人,看起來古裏古怪的,他心中本來就有些忐忑,再看到那塊自己根本就沒注意到突然飛上來的木牌,有可能真的是傳聞中的“行天符”,入夜之後擅開城門,這個罪名自己可承擔不起,想到這裏,路克連忙又叫住中年大叔,“外麵有兩個人說要進城。”
“晚上不開城門的,讓他們明天再來。”
說完,中年大叔又要下樓,路克情急之下,再次喊住他:“隊長,他們有中央七王國的‘行天符’。”
“行天符?!”聽到這個,中年大叔的酒立刻醒了一大半,轉過頭看著部下,查詢的眼光中完全沒有了酗酒時的醉意。
被隊長突然的認真嚇了一跳,路克激靈了一下,不過好在神智尚清,明白如果自己表現出癡呆狀的話換來的肯定是隊長的老拳一頓,連忙指窗戶,肅容點頭:“是,隊長,他們是這麼說的,而且那塊東西也是他們扔上來的。”
“媽媽的!你小子怎麼不早說!”
擁有“行天符”的人可不是這區區的一個驛城可以得罪得起的,“咚”地一聲,中年人手中的酒壺也摔在了地上,急急跑前幾步,右手的拳頭順便再次毫不留情地給了路克一下子。
出完氣,中年大叔將目光聚焦到已經深深嵌入窗欞的木牌,那根金屬鏈子仍然在晃動著,仍然是一塊平平常常的木牌,隻是在中年大叔的眼中,這塊木牌可遠遠不僅僅是一塊木牌那麼簡單。
走到窗前,中年大叔顫巍巍地伸出雙手握住了木牌,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二次看到“行天符”,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他也和路克一樣不知天高地厚,結果這種年少輕狂換來的卻是半輩子在這個箭樓裏當看守,好不容易混到一個隊長的職位卻還是離開不了這個箭樓,離開不了看守的命運。他這輩子得到的最大教訓就是:千萬不要得罪“行天符”的主人。
中年大叔雙手的拇指和食指夾住木牌的兩邊,用力往外拔,但木牌卻是紋絲不動,仔細一看,木牌竟然深深地嵌進了窗欞。酒勁上來了,中年人的強勁也上來了,雙腳踩住地板,握住木牌使出了吃奶的勁,臉也漲地通紅,但木牌卻還是一動不動。
“路克,你他媽的快來幫我!”
路克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抱住隊長的水桶腰,用力地往後拉。在二人的齊心協力下,木牌總算開始有鬆動的跡象了。
“路克,用力!”
“哢吧——”
“行天符”是取下來了,但是窗欞上沿卻在“行天符”挪開的同時垮掉了,碎成了好幾片掉到了地板上。路克和中年大叔一個沒站穩,兩屁股做到了地上。
看著垮掉的窗欞,中年大叔的眼珠子瞪得像銅鈴那麼大。毫無疑問,這是因為自己將這塊“行天符”拔了出來的緣故,可想而知,剛才這塊看似平淡無奇的木牌究竟嵌進窗欞有多深、有多牢固,也就可以推測,將這塊木牌扔上來的那個神秘家夥的力量不知道有多大。
“隊長,這個,是不是真的?”路克推推陷入癡呆狀態的中年大叔,小心翼翼地問道。
經過路克這麼一提醒,中年大叔回過神來,看向手中的木牌。
木牌是暗色的,不過可以看出來那是經過了歲月的磨礪之後的顏色,原來應該是一種淡白色。上麵紋路清晰,很清楚是原本木材的紋路,隻是奇怪的是那些紋路毫無例外的是一種金黃色。在木牌中央,鑲嵌著一個拇指大小的藍色水晶球,水晶球中隱現出一匹駿馬的圖案,此刻正四蹄撒開,一副奔跑時的雄駿模樣,更特別的是馬身兩側還長著一對大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