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阿姨殺死巴斯滕,她想得到什麼?”
“萬大可的爸爸是雲海公安局原局長萬明聰,他跟方譚海聯手整死了我爸,這兩家人,倒是蛇鼠一窩,般配的很。巴斯滕的死,就是萬大可和上官雪一起密謀的,上官雪是皇家的秘密股東。”
“秘密股東?這麼說你並沒有證據。”湯彬彬質疑。
“皇家每年從上官雪的葡萄酒商行進口上千萬的貨,一瓶98年的木桐,在法國離岸價不過300歐,上官雪賣給皇家卻生生的漲到1600歐,這就是證據。巴斯滕中蛇毒當天,上官雪也在場,她曾經是護士,注射蛇毒別人還真做不了,據我調查,巴斯滕被蛇咬後,上官雪以一名醫護人員的經驗,命令在場的所有人下山去叫救護車,準備救援,她獲得了與巴斯滕單獨相處的機會,不久巴斯滕即斃命,這就是證據。”
“風子!”湯彬彬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說,“我求你一件事。”
李樹風突然哭起來,“哥,別說了。走到這一步,誰也阻止不了我。今天咱倆隻能有一個走出這裏。”
湯彬彬搖搖頭,“我的命在你手裏了。我想知道,唐初四現在怎樣了?”
李樹風用的是唐初四的手機給他發的短信。
“他現在好好的,不過等我結束這裏的事,他會作為殺死宵夜和你的凶手,出現在這裏。”
湯彬彬大驚,“風子,你收手吧,我求你了。”
李樹風的目光堅硬起來,“我已經有四條命在身,進退都沒得選擇。”
四條命?公安局大院投毒事件死了兩個人,加上宵夜,才三個。湯彬彬想著,對了,他把bottle也算進去了,他以為bottle已經死在張家營村邊的井裏了,可是他想不到,當年淹死張世正的那口井,被張世正後人填死井眼,救了bottle一命。
看來李樹風已經把唐初四控製住了,隻等結束自己,就再次偽造唐初四殺人和負罪自殺的現場。Bottle的預感沒錯,可是如果今天自己死在這裏,恐怕她早晚會追查到李樹風,再次跟李樹風麵對麵。如果今天自己走出這裏,李樹風必死無疑,這可是自己三十年的玩伴;但是如果風子從這裏走出去,唐初四、bottle甚至上官阿姨、方譚海都會搭進去。且不論上官阿姨是不是李樹風推測的那樣謀殺了巴斯滕,隻一想到有更多無辜的人會成為風子的障礙而必須被清除,湯彬彬終於做了決定,他要救唐初四,也不能讓bottle再次陷入危險。
他伺機而動。
他要讓李樹風多說話,這樣才能贏得時間。
“風子,宵夜不在了,如果她在,她也不希望你繼續錯下去。”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沒有退路。宵夜真可憐,出生就被遺棄,從小受盡村裏孩子的欺侮,好容易上學了,又被老師奸汙,回家告訴她的酒鬼養父,養父不但不給她做主,反而獸性大發,再次奸汙了宵夜。她做的對,殺死了那個畜生老師。要是我,那個酒鬼養父也該殺!可是宵夜終究是向往親善和仁愛的。我比不了她。她那麼希望得到愛,最終卻因愛而死,哈哈,命,這就是命!”李樹風的語氣時而柔和,時而堅硬。
“風子,我走後,老爺子和我媽會得到很好的照顧,對吧?”
李樹風點點頭,發誓一樣的保證,“老爺子和阿姨就是我的父母,我每天都會去看望他們,陪他們聊聊天,喝喝茶,給他們養老送終。”
“別讓我走得太難看,安詳些,我怕我媽看了受不了。”
“放心,你會的。哥,咱該走了!”
李樹風說完最後一句,從容的把刀收起來,膠帶重新在湯彬彬嘴上纏了兩圈,然後從口袋裏掏出膠皮手套,掐在湯彬彬的咽喉處,慢慢收緊了手掌。
湯彬彬沒有掙紮,臉色漸漸由紅而青,由青而白,最後失去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