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問一下,基因科技方麵,今天會給咱們一個答複嗎?”何風表現出真想探討的模樣。
那胡子上有幾根毛的青年,瞅了一眼基因科技那一側的安保,對何風說道:“他們一天不能答複,咱們就一天不撤,你小子是同學新介紹來的?”
“嗯,是的,剛來,我看人家都不回應,我有點想走了,你看這天,還下著小雨呢。”何風回道。
一般聚眾鬧事的人,就怕出現一種情緒,那就是從了心‘慫’的情緒。
因為這樣的情緒,一旦在聚眾鬧事中間傳播開,那這場聚眾鬧事,就成了一場鬧劇了。
見到何風剛來就有這樣的情緒,那青年道:“走什麼走?你那同學沒告訴你,跑著站一天,還有一百塊錢的嗎?”
“還有錢呢?”何風聽後,都愣了。
那青年見何風都愣了,又道:“不光有錢,還管飯呢,中午坐在基因科技的大門口,她們哪天不過來送吃的?”
說完這句話,那青年還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冷哼。
“我草,敵人變向接濟咱們啊?”何風一聽,心想,江曼做事真地道,對試藥者,還真是關懷得狠呐。
青年冷笑一聲道:“他們敢不管飯嗎?在這鬧事是小事,要是誰暈倒在他們門前,那他們就算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何風歎道:“聚眾鬧事,還有這學問呐?真深啊!”
“小子,學著點,今天給我放開了叫,晚上等他們下班,咱也下班,每個人都能領一百塊錢。”青年看何風才二十來歲,就是一普通大學生,有心提點道。
“哦,錢去哪兒領啊?”何風問。
青年不悅道:“還能少了你這一百塊錢?我是代表倫理委員會,為咱們辛苦的試藥族,爭取福利啊,你怎麼能隻盯著這一百塊錢呢?”
“哦,那錢去哪兒領啊?”何風又問。
青年崩潰道:“放心,少不了你這一百塊錢,這場聚眾維權,少不了要堅持個把月呢,你每天都來,拉得人越多,還有提成。”
“哦,那錢到底在哪兒領啊?”何風接著問道。
青年徹底崩潰了,就沒見過這麼一根筋的學生,於是他一伸手,指著遠處一輛土色金杯麵包車,說道:“看見了沒有?那個金杯麵包,今天你在這站一天,臨下班了,就去哪兒領一百塊錢去。”
何風順著那青年指的方向,動用天眼通,看到金杯車裏坐著幾個人,此時正優哉優哉地有說有笑。
前排駕駛室的擋風玻璃上的雨刷,還在一慢一慢地刷著天空飄落下來的小雨。
裏邊一共坐了四個人,跟眼前的青年的年紀,都差不多。
何風回過頭來,就道:“現在去工地搬磚好像還給一百七八呢,一天給一百,是不是少點啊?”
青年不悅道:“搬磚還得出苦力呢,你這小身板一天能搬幾塊?人家搬磚一天一百七八,那要搬上萬塊誇的,你行嗎?”
“也是哦。”何風心說,這家夥說得有道理。
“不要把錢看得太重,你還隻是個學生,你隻是在這站一天,就能拿一百塊錢,你還不樂意啊?我們一天也就給二百多……”青年說到最後,發現自己說禿嚕嘴了,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何風聽出話音來了,但沒往這方麵,繼續問,於是又道:“萬一人家今天中午不管飯呢?”
“嘿,我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這麼現實的主兒。”青年又道:“放心吧,肯定管,不管的話,晚上結束的時候,一人發二十塊中餐補助。”
“那感情好,咱們的口號是啥啊?”何風又問。
青年見何風上道,心下喜道:“要試藥也要回報,全世界的試藥者們團結起來,打倒一切剝削勞動人民的走狗。”
何風一聽,愣道:“這口號怎麼這麼熟悉呢?”
“這是偉大的開國功勳提出的口號,用在咱們身上,太合適不過了,呆會兒他們有人出來的時候,就給我這麼喊,懂不?”那青年見縫插針地教導起何風。
“哦!”何風點點頭,不再說話,這時就看到基因科技大廈裏,走出一隊人來,十來個安保人員,把江曼簇擁在中間。
隻見江曼的手裏提了一隻喇叭,朝著台階下的百餘號人,對著喇叭咳嗽了一聲。
她這聲咳嗽不要緊,那些圍堵者中,有人揚起石頭就朝江曼砸了過去。
何風身邊那個情緒豐富,戾氣頗重的青年,手中也撿了塊石頭,掂量兩下,也要朝著江曼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