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軒,怎麼了?”燕清在一旁輕聲低問,她今日也總感覺心神不定,神魂空蕩蕩的,仿佛會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我…”翼軒甩甩頭,欲要拋開雜念,可卻怎麼也甩不開這種心緒不寧的念頭,他觀望眾人神色,顯然都沒有聽到那聲莫名的巨雷之響。
雲楓劍這時又忽而動出一聲悲鳴,隻有翼軒自己感受得到,那其間的哀痛,是多麼刻骨銘心!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好似楊朱泣岐,枕戈泣血!
“為什麼雲楓劍會…”翼軒想不通,但心中總是沉甸甸的。
自己脫口喊出師尊二字,可師尊應該遠在蜀山,與平日無二才是,但,剛才那種一瞬間徹骨的寒冷,又是什麼?
心懷惴惴,翼軒越想,越覺得蹊蹺,越覺得忐忑不安,完全無法靜下心,一絲陰寒不詳的氣息在全身遊蕩,自己不論怎樣去克製,卻都沒能壓下這種情緒。
“雲大哥,燕清師姐。”翼軒不再前進,停下腳步,喚住領頭的二人。
“翼軒,到底怎麼了?”燕清第二次問他。
“我想…”翼軒沉默半刻,再望天際,無雲無月,陰陰慘慘,不詳的感覺更加濃重了。
“我…我想回一趟蜀山!”他抬起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回蜀山?!”雲渝這時站了出來,凝眉問道:“現在?!”
“不錯,現在。”翼軒回道。
“你瘋了!”雲渝聲音陡然尖銳起來:“無緣無故,回什麼蜀山!營救二世子是眼下燃眉之事,莫非你想臨陣脫逃!”
雖然經過與翼軒的推心交談,雲渝對翼軒的怨恨化解了不少,但終究還有一絲的怨氣尚存,不過,他此話,倒是七八分出自公心,並不像以前那般完全針對翼軒了。
竺浮屠見氣氛一時緊張起來,趕忙打了個圓場,道:“翼兄勿急,你究竟感受到了什麼,不如且將心中所係所想,回蜀山的原因,說與我等聽聽,再作決斷不遲。”
“是呀,翼師兄,你若有什麼苦衷,什麼難言之隱,都不妨說出來,不要什麼事情都一力承擔,反倒令我們擔心受怕,茶飯不思。”霏蕥也順勢勸道,連關夢也拉了拉翼軒的袖子。
“大家…並非翼軒不願詳說…我也想說…可我說不明…也道不清…”翼軒搖頭,凝重歎聲道:“有一種沉重的氣息,莫名壓在心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揮之不去,怎樣也擺脫不了…”
“…”眾人皆是沉默,過了會兒,隻有竺浮屠道:“我曾聽廟中長老言,今夜乃冥暉之夜,三清減陽,五濁生陰,是一年之中,最為凶煞之日,或許翼兄身具天象,遂因此而不安。”
“冥暉之夜?…卻倒是頭回聽說。”雲奚之道:“若是如此,豈非今日選的日子不佳,不宜潛入妖坡之內?”
眾人聞言,也遽然頗驚,唯有麵麵相覷,相顧無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