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罄林另一處空地。
“雲大哥,我們走吧,去找雲渝詳談。”翼軒看天色已完全暗了下去,夜色蒼蒼茫茫,淒淒涼涼,遂如白天所定,喚上雲奚之一同前往。
“嗯,為兄方才倒是想起,今日正值雲渝守夜,燕清也已修神坐定,我們動身吧。”
二人遂起身整理儀容,翼軒抬頭望了望月色,深深呼吸,想將體內的鬱結一吐而出,淡淡地道:“但願人心深處,如圓月一樣皎潔。”
雲奚之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罄林內很快傳來淅淅蹭蹭的小聲音,他們為求近路,穿梭草叢樹木之間,步伐極快,幾息已見到了雲渝把守的地方,那裏都布置著些許“明光陣”,用以照明光亮,而雲渝,就站在路口中央,手握劍柄,左右閑步。
“為兄在暗處看著你們,若發生口角衝突,我必會阻止,放心地去吧。”
翼軒頷首示意,轉身走了出去。
“誰!”雲渝向著黑影暗處厲喝一聲,指尖劃過一縷清光,朝那個方向射了出去,頓時照亮一片,如白晝一般耀眼,顯出翼軒的身影來。
“雲渝…師兄。”翼軒雖不太情願,但既然下定決心來化解這段與自己間接的仇怨,還是說服自己,喚他為師兄。
“你?”雲渝麵色驚了一瞬,旋即卻變了個冷笑的表情,諷刺地說道:“這不是執劍長老的高徒,新入門的翼軒師弟嗎?怎的舉止似個精怪鬼魅,不聞聲息地出現,若不是收手及時,師兄差點就動手把你給殺了!”
他言語間針對翼軒的語氣已經顯露無遺,身在暗處觀察的雲奚之聽得眉頭一皺,竟然這般對翼軒冷嘲熱諷,他多想將身一躍,去訓斥雲渝!但是現在並不是時候。
翼軒沒有像雲奚之那樣惱怒,見雲渝已經提到了慕容玉,遂就順著切入話題,道:“雲渝師兄,翼軒並非什麼師尊的高徒,我隻是長老門下一名習劍的弟子,同時,與雲渝師兄一樣,也是蜀山,是雲言宗的弟子。”
“你想說什麼?”雲渝雙眼凝視著他,想從翼軒的神色中察覺一二蛛絲馬跡。
翼軒聞聲辨意,雲渝竟沒有稱自己為“師弟”,反而直接用“你”來代替,尋思著這雲渝師兄果然對自己抱有成見,甚至可能懷恨在心!
這下可真是難辦了。
“雲渝師兄,你與師尊之間的瓜葛,我在蜀山時,曾有所耳聞。”他當然不能說是雲奚之告訴自己的,翼軒可不想把雲大哥也牽扯進來,把這些恩怨理得更複雜。
“…”雲渝緘默不語,但他有些明白翼軒的來意了。
翼軒見他沒有回言,遂繼續說道:“我想,當年師傅確是傷了你癡心學劍之心,才促成了後來的不幸,白日師兄以神魂真識攻擊我之事,我權當給師傅賠罪,不再計較,今夜來此,隻為能與師兄推心置腹,化解彼此無謂的芥蒂。”
“推心置腹?化解芥蒂?”雲渝冷冷地重複了一遍,臉色沒有了白天的狐鼠之色,相反的,是沉肅不已:“可笑,你我相識未及一天,見麵不過半日,談何推心置腹?說何化解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