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軒煞然驚愕!
軒轅劍尚在四角水晶中,與外界隔絕,而自己攜帶著神劍的消息,這神龍大陸上應該無人知曉才是!
老者毫不在意,好似本就料到了翼軒的反應,遂解惑道:“毋須驚怪,老夫與其餘六位使者,並稱軒轅七使,自對軒轅劍氣息敏銳萬分,縱然你藏匿神劍於萬裏之遙,在老夫看來,也如眼前之物,逃不過法眼。”
翼軒隻有認栽了,就算他現在說謊軒轅劍不在自己的手中,也自知絕對騙不過老者。
伴著四角水晶絢麗的魔法陣光芒,軒轅劍赫然出現在他雙手上,金光燦燦,神威赫赫,一股正氣油然而生,深入人心。
翼軒也沒有什麼謹慎的念頭,以老者修為境界,若是要強奪,自己再如何謹慎,也隻是徒勞,與其如此,莫不如誠心將軒轅劍示與他看。
老者見到軒轅劍真身,神情忽然變得不平靜起來,之前的肅然冷靜也漸漸地消失了:
“軒轅劍…軒轅劍…倏焉十年,人亡琴在…物是人非…”他即哀怨又激動,鬢白的須發都有些淩亂,音聲幹啞,定眼凝望著翼軒,目帶懷念,搖頭又道:
“你跟自己的父親母親,確有八九分神似…”
“你們…前輩既然認識我父母,能否以往事告之?!”翼軒急問道,父母當年,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把自己投下人界,他們的往昔,又是怎樣的?!
他再想知道不過了!
老者雙手托取過劍,枯老滄桑的雙手撫著不滅的劍身,“老夫依舊記得,當年汝父,手執神劍,身披聖甲,好一副龍驤之狀,往日種種,曆曆在目,令人不勝唏噓!”
“我父親因何而死?!”
“戰死。”
“戰死…!!!”翼軒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汝父雖是軒轅帝君,但當年同時抗衡仙神妖魔四界之主,任憑誰也無法做到,縱然天力無上,又有上古十大神器,然四界之主又豈是尋常之人?”
“老夫永世難忘,那一戰,天灰地冥,祥雲皆去,瑞光盡散,五界主長廝殺,一招一式,都足以毀天滅地,饒是軒轅聖界,也免不了成了斷壁殘垣!”
“為什麼!”翼軒整個身子都在不住地抖動:“為什麼其餘四界之主,要殺上軒轅界!為什麼!!”
“…”老者哀聲道:“茲事體大,老夫隻能告訴你,妖邪之輩從中作梗,挑撥五界間隙,故以至此,待汝父天歸,四界之主方才醒悟,奈何為時已晚,人死不能複生。”
翼軒顫動嘴唇,強抑悲憤,雙眼卻是仍舊紅了:“縱使以仙家手段,天人神通,四界合力,也無能為力?!”
“軒轅界乃是洪荒上界,軒轅子民,雖仙神妖魔,亦不能比類,故而無法重生還魂,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
“更何況,汝父昔日為守護軒轅界,煉盡天體,燃絕聖魂,唯有些許神識殘留,便是萬世之長,恐也回天乏術。”老者不禁垂下白首,眼光寂寥,唯有輕撫軒轅劍,睹物思人,能給他些許安慰。
“怎麼會,怎麼會…”翼軒腦中混亂不已,望著老者手中軒轅劍,回想起當初在聖月劍堡,與父親的第一次相見,他是如此親切,如此緬愛,可自己,直到剛才,卻還心懷誤解,憂憤耿耿!
是自己錯怪了他,錯怪了…
一股不盡的悔意由他心底升起,化作行行明淚,滴滴掉落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