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酒樓中。
“這麼說,大哥你準備參加招親?”翼軒再次確認道。
“對。”
無天站了起來,卸下新買的佩劍,凝視著寒鐵般的劍鞘,正色道:“就算合你我兩個人的力量,也不可能在戒備森嚴的公爵府直接救出她來,既然如此,就隻有招親這一條路可走!”
“可是。”翼軒急道:“大哥你在月蘭……在月蘭是非法的,報名參加的話,會被布奇爾公爵抓住口實!”
無天一笑,將佩劍重新別上左腰,“我已經多方打聽過了,這次招親,六世陛下發話,不論何人,隻要年齡在二十至二十五之間,實力在三級以上,便可參加。”
“國王陛下?”這個消息很是讓翼軒一驚。
“不錯。”無天道:“似乎帝國憲法有這麼一條規定,侯爵及公爵,還有皇室血脈的婚配,需經過當任國王正式下達相關命令,並得到教廷主教以上人物的祝福,方能進行。”
“還有這事?”離開村子以後,翼軒真的是對這個陌生的世界產生了一些興趣。
無天微笑著肯定了一下,“此外,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看著翼軒茫然的目光,無天解釋道:“我們見到赫斯之後,很顯然,他並不知道我被流放的事情。”
“他雖是馬商,但這一年多來都在月蘭,他的交際手段也廣,卻一點都沒有聽到關於我被流放的事情!”
“也就是說,我被發配到達爾鎮,除了陛下、布奇爾公爵和少數在場的人之外,並沒有人知道!知道的人,也沒有說出去!”
翼軒道:“有蹊蹺。”
“對!確實是有不尋常的地方!”無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仿佛推測到了什麼,“你看,我在達爾鎮多麼自由!並沒有陛下或布奇爾的人監視我的行動,從達爾鎮離開,又完全沒有人阻攔我!踏入王都,也隻是有人暗中跟隨,並沒有將我轟出城門外。”
“而這次,偏偏又如此巧合,雖然不知之前那黑影是誰,但明顯的是,有人知道我會回來,不是陛下,就是布奇爾,而陛下又發話,不論何人,都可以參加招親,你說,這其中,難道就沒有一些隱情?”
翼軒仔細想了想,無天的話確實有七八分道理,但他畢竟不是當事人,“應該是這樣,不過,到底是什麼隱情呢?”
“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陛下一定是暗中支持我的,至於布奇爾公爵,可能也和陛下達成了某種協議!”
翼軒像是忽地想通了什麼,立即將心中所閃過的念頭說了出來:“我明白了!這場招親,就是為大哥你精心準備的!”
……
翼軒穿著睡袍躺在酒店的床上,顯然是睡著的模樣,可他似乎在很不安分的動著,閉上的雙眼晃動不已,麵色掙紮,臉上滿是滴滴汗水!
噩夢。
滿山的火光。
熊熊烈火吞噬了所有,毀滅了一切,仿佛一個惡魔,蹂躪著整個東陽村!
他的眼神呆滯,無神的雙眸中倒映著燃燒的火焰。
這一刻,似乎成了永遠。
“啊!”猛然從噩夢中驚醒,翼軒下意識地挺坐了起來,沉沉地喘著氣,整個後背都被汗浸濕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髒跳動地很快,每一次跳動,都深深傳入自己的腦海,整個房間內都隻剩下這麼一種聲音。
他用雙手捂著臉,用力搖了搖頭,看看天色,這才注意到,已經快到初晨了,太陽那一抹魚肚白已經出現在月蘭的建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