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大陸酷暑之際,但是今天,卻出奇的是一個陰天,灰蒙蒙的陰天。
月蘭帝國的王都—月蘭,東城門口。
遠處的森林傳來不小的動靜,清晰的馬蹄聲肆虐在大地之上,由遠及近,伴隨著飛舞著的道道風塵,向城門口狂馳奔來。
隻見幾十名銀甲騎士,跨著駿馬絕塵而來,每個騎士的臉上,都是一片肅殺之色,顯然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
如果仔細看看的話,你會發現,他們那寒光閃耀的騎士軍服上,都刻有一個標誌—一隻羽翼,一隻華麗的羽翼,一隻華麗到潔白無瑕的羽翼。
布奇爾公爵的貴族徽章。
“快開門!我們是布奇爾公爵麾下騎士,這是證明!”他們並沒有停下,甚至沒有減慢馬速,在距離城門還有數百米之時,領頭的青年從懷中拿出一枚精致的信物,對著高高城牆上的衛兵大聲叫道。
吱呀的響聲之中,白玉般的城門緩緩打開,幾十名騎士二話不說,根本沒有片刻停息,飛馬奔向布奇爾公爵府。
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這支騎兵的最後,有兩個奇怪的家夥,顯得稍稍有點不同。
其中一個少年,馬術十分生疏也就罷了,頭盔之下,竟隱隱能看到些許飄逸的白發?
這年頭,帝國內以金色棕色頭發的人居多,便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也是金白色的頭發,顯得睿智神聖,而這騎士隊中,怎麼有個白發的年輕人?
好在那城牆實在高得離譜,城衛軍看著這對騎兵,已經像在高山上俯瞰山腳的樹木一般,更不要說注意到那丁點白發了。
待策馬過了城門,另一個奇怪的家夥朝後看了看,向一旁的白發騎士使了個眼色,等二人隨著部隊驅馬到了一個人不多的分岔口,兩個家夥驟然調轉方向,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
“總算是進來了。”無天帶著翼軒騎到一個生僻的角落,止住駿馬,如獲大釋般的歎了一口氣,下馬踏地,撫了撫馬背上亮麗光滑的鬃毛。
他轉身看著綿延無盡的高大白磚城牆,吸了一口冷氣,離開一年多,還是這麼地雄偉!而自己與翼軒想盡了辦法,怎麼也翻不過去,顯然有特殊的魔法陣加持。
這自然是正常的,這片大陸唯一的帝國的首都,怎麼可能讓兩個實力普普通通的劍士能爬得進來?
若不是自己與翼軒在月蘭郊外碰到了這一小支騎兵,用了些方法混了進來,麵對這見鬼的城牆,他還真是束手無策!
月蘭城,不愧是帝都,整個帝國的核心。
“還好有這隊人馬替我們開門,不然,真不知道要呆到什麼時候才能進來。”
翼軒點點頭,看著兩人身上的重鎧,又看看兩匹駿馬,詢問道:“這身鎧甲與馬匹該怎麼辦?”
拍拍馬背,無天用一種似乎早有準備的語氣回道:“我好歹是在月蘭發際的,所認識的人也不少,這些東西,自然有渠道賣得出去。”
其實這馬匹與重鎧,是二人“花了點手段”,才弄到的,當然絕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行為——他們隻是半路上,將那隊騎兵中的兩個引到別處,悄無聲息地弄暈了他們,而後“借用”了他們的裝備。
翼軒想到那兩個可憐的家夥,此時可能正在郊外,淚流滿麵地往回走,不自覺地生出同情來,道:“大哥,這馬與鎧甲,畢竟是別人的,這麼處理。。。”
“心裏過意不去嗎?”無天一語說到翼軒心裏,翼軒怔了怔,不知如何回答。
他又何嚐不明白,將這些東西,再還於那兩個倒黴的騎兵,是不可能的!而二人也不好在這帝都——皇室腳下,隨意假冒公爵的騎士,稍一不慎,便會露出馬腳!
“翼軒,我也明白這麼做,是有些不妥。。。或者說非法!”無天心眼裏也壓不住,還是蹦出了這個詞,“但是,我們不要因小失大,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