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掛在急救室門口的燈牌暗了下來,相覷無言的白燁和張震猛地站起身子,瞻前顧後地,等待著負責搶救房芳的醫生出來。白燁緊緊地攢住了拳頭,為房芳捏了一把汗,“房芳,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這其中前前後後都發生了些什麼,隻有你最清楚了,一定,一定要像之前的無數次那樣,虎口脫險,絕地求生。
張震的表情則與白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時而探下頭,時而聳聳肩,時而讓自己身體上的關節處發出“哢哢”的響聲,就如同急救室裏的房芳跟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聯係一般。等待的時間總是如此漫長,過了好一陣子,醫生和三三兩兩的幾個護士這才算是從急救室中走了出來,“大夫,怎麼樣了?房芳她還有救麼?”白燁趕忙湊上前去,對醫生問道。令白燁感到頗為絕望的是,醫生怔怔地看了白夜一眼之後,緩緩地搖了搖頭,無奈地離開了。
“被張揚從十二樓這麼推下去,如果還能活著的話,這都幾乎可以超出人類的認知了。張揚竟然會做出如此親獸不如的舉動,真是讓我大跌眼鏡。”張震的風涼話激起了白燁胸中的一腔怒火,隻見白燁猛地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張震的衣領,凶神惡煞地對張震說道:“落井下石的人,我最瞧不起了。在事情的真相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請你把你的嘴巴放幹淨點兒!”
“嗬,為警隊付出了一切的人,到頭來卻受到了個停職察看的侮辱,放在哪一個人身上,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像張揚這樣空有一腔熱忱,沒有半點兒頭腦的愣頭青呢?”張震的話似乎合乎道理,但是在眼下的這個情境之中,未免顯得過於不合時宜。白燁硬生生地忍住了自己正準備飛過去的拳頭,他告訴自己:“張震這狐狸是在用激將法,千萬不能上鉤。”
王局長頗為無奈地跺了跺腳,嘴裏不停地念叨著:“真是恨鐵不成鋼,張揚,你太令我失望了。”隨後撒手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同時也把隨行的端木閻也給喚了過去。“過多會兒,讓張揚來我的辦公室,我要單獨跟他好好聊聊,這事情很複雜,我的直覺告訴我,並不是像表麵上所看到的這麼簡單。”
與此同時,又一單新的案子發生了,X市再次掀起了新的恐慌。在白重遇害的天橋底下,出現了一具女性屍體,也是以同樣的方式,被束縛在車子裏,由於沒有得到及時地救援,活活地悶死了。與白重不同的是,這具女性屍體全身裸露著,而更就讓市民們感到害怕的,是這具屍體上麵,用刀子刻著一行熟悉的小字,“永恒之女性引導我等向上。”
“張揚,你王叔讓你過去找他,你最好給我放老實點兒,千萬不要再做出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了,在所有的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地之前,我端木閻是不會戴著有色眼鏡來看待你的,你還是我的好兄弟,我也是打心裏希望,你跟這段時間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什麼關係,可以早日清清白白地回到工作崗位上來,同我一起並肩作戰。”
端木閻一邊在張揚的耳邊表明自己的立場,一邊則把張揚一把扶了起來,打開了牢房的鐵門,帶到了王局長的辦公室。張揚始終低著個頭,默不作聲。為了確保王局的安全,手銬並沒有打開,而端木閻也坐在一旁,驚驚地觀察著神色不定的張揚,生怕張揚再次做出什麼傻事兒出來。
“張揚,關於你父親當年擔任臥底的事情,等你過段日子,情緒平複下來了,我們會把相關材料給你查閱的,畢竟你是張揚的父親的兒子,你有權利知道關於自己的父親的一切。”聽到王叔這麼一說,張揚整個人開始不安地瑟瑟發抖起來,“唯一的兒子,唯一的兒子...不,不,我不是張揚的父親唯一的兒子,還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兄弟,有人要加害我,對,你們都要加害我。”
端木閻看到張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情緒開始出現了猛烈的起伏,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王局長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張揚,在心裏暗暗地指責起來自己:“一切都是自己的不好,都怪自己沒有幫助張揚的父親,看好張揚,關照好張揚的成長,讓張揚陳東幹了這麼多不應該承擔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