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由於房芳此前身心均收到過嚴重的刺激和傷害,為了保證她的精神不再受到過度的刺激,我們就撤走了她病房裏的監視器。窗戶是封死了的,在牆壁上特登開了幾個小洞,加上房間裏的排氣扇,用於保證她的呼吸。在房芳的一再央求下,警方也沒有守在她的病房門口,隻是守在樓梯口。
更加讓鬼王覺得哭笑不得的是,白燁的白大褂裏竟然放著他的口罩,在病房的抽屜裏甚至還放著護士戴的帽子。“這個病房是為了房芳特意改造的,為了給她提供一個較為舒適的居住條件,原本這是一間護士宿舍來的,房芳剛住進來不久,病房裏的東西也沒來的及清理幹淨。就....唉..”白燁說罷無奈地歎了歎氣,愁眉苦臉,一言不發。
原來,就在白燁離開房芳的病房不久後,房芳就穿上了白燁的白大褂,隨後戴上了口罩還有護士帽,偷偷地從病房裏跑了出來。好巧不巧趕上了診所裏一個病人食物中毒,被立即送往醫院救治,房芳便跟在另外的幾個護士身後,躲過了樓道和大門口的警員,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鬼王雙手叉腰,長歎了一口氣,“你說你又不是白薇薇的誰,張揚都在醫院裏照顧白薇薇了,你還過去湊什麼熱鬧呢?非整這麼一出,黑衣人估計一直暗中觀察著房芳的動態呢,如果被他們搶先一步,把房芳給殺害了,那我們就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了,你就是殺手組織的幫凶!”白燁整個人呆若木雞,就像一塊石頭一般,一動不動地杵在椅子上。
房芳孤零零的一個弱女子,能夠跑去哪兒呢?黃昌局長在辦公室裏冥思苦想,手上止不住地轉著筆,嘴上叼著一根剛剛點著的中華香煙。對於房芳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她的家人們了,撇開生前一直虐待房芳的張惠,房芳心裏可是一直緊緊地牽掛著房柱跟寶兒,每每當一個人在夜裏難以入眠時,房芳就會看看天上的月亮,無比地思念起她的父親還有她最疼的弟弟寶兒。因此,第一種可能,房芳可能會回去村子裏,找她的家人。而第二種可能,就是去福利院,找她的弟弟寶兒。
靈光閃現的黃昌局長立刻下令,讓警察總局的警員們速速前往房芳所居住的村落,還有市福利院,一旦發現房芳的蹤跡,務必保護起來,安全地帶回去心理診所,如若不從,則采取強製性措施,稍有不慎,房芳就很有可能被頻頻出現的黑衣人殺害。
房芳從診所裏逃脫出來後,清點了一下身上所有的積蓄,驚喜地發現還有幾百塊錢。她從中拿出一部分買了張車票,直達她家的村子。
約莫著在路上折騰了半個小時,可算是到達了她的老家。老鄰居們看到了歸來的房芳,都鬼鬼祟祟的,好像是見了鬼似的。房芳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住在她家隔壁的王大娘嘀嘀咕咕地說道:“這個天煞的居然還敢回來,一家子都沒的七七八八的,全都是因為她,統統都下了地獄,被閻王爺收了去,真是可憐噥。”
聽著鄰居們的閑言碎語,一無所知的房芳失心瘋似的抓住了一個大媽,一邊痛苦流涕,一邊怔怔地問道:“我的爸爸和弟弟呢?他們都到哪兒去了?”
“你還跟這裝傻呢,房柱子跟張惠兒都被房有為給殺死了,你都不知道?”
鄰居的話音剛落,房芳聽到父母雙亡的消息,所有的精神防線都崩塌了,就像被洪水猛獸衝垮的堤壩一般。房芳整個人瑟瑟發抖,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想要逃,可是她無處可逃,她甚至都不知道現在自己要往哪裏去,“寶兒,對,我得去找寶兒!”
神智混亂的房芳一個勁地瞎跑起來,就像是一隻得了瘋牛病的蠻牛一般,一次次地跌倒在地上,又一次次地爬起來,她驚慌至極,麵容都變了,活脫脫就是一條橫衝直撞的喪屍。她發瘋似地擋在了路中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把身上剩下的所有錢都扔給了司機。
“去市福利院,快!去市福利院!”司機被這個瘦的隻剩下骨頭,精神錯亂的女子嚇得失了神,一個勁兒地認為自己撞了鬼,一邊不停地答應著房芳,嘴裏偷偷念叨著“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一邊不斷地加大油門,往市福利院疾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