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骨花的由來必須是通過這麼殘忍的手段才能得到的,這些守靈人是明知道還去收那黑衣道士給的東西,你還說他們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果然正如少爺我猜測的一樣,舒瑜這女人對人骨花的事情很不買賬。不過這有什麼辦法?人骨花的生長也是有著天地命理,有因必有果的元素在裏麵的。
“少爺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守靈人他們在成為守靈人的那一刻,他們不論之前經曆過什麼,歡樂也好,悲傷也罷,隻要從此孤身守靈此道,他們的心魂就會因為缺少對凡塵種種的情緒而生有缺陷。這會使他們修行不利,所以需要人骨花來減輕這種百年孤寂感。而且人骨花又不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所以並沒有傷天害理。”
見舒瑜這小女人心思還是不怎麼買賬,少爺我也是無奈,總不能強行讓她接受吧?再說本少爺是經曆了百年之久,閱曆心境都上升到了境界的頂端。所以對這樣的事情雖然心中感慨,但也是見怪不怪了。所以舒瑜這女人還有得曆練才行。
聽到少爺我的話,舒瑜心裏雖然還是有點不舒服,但她明白這守靈人對人骨花的需求。而且盒子裏的人骨花一定是那個黑衣道士用喪盡天良的殺人手段才得到的。對方這麼做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不知不覺,舒瑜逐漸傷心起來。她通過端木閻講出來的人骨花的來曆讓她想到了她和李永之間的那些往事。想到自己和李永在前世是夫妻,但是因為李家的那些陰謀導致他們慘死,導致李永死後不得善,變成了地縛靈被永遠困在李家的湖潭深處,日夜受著陰氣折磨。
而她這一世好不容易和李永見麵了,也終於把他變成了人,可是命中注定的陰陽規矩不能打破,李永為了救自己受到重創,現在隻剩下一縷殘魂。如果不是端木閻即使出手相救,自己和李永還有舒悅估計早就死在李禹那鬼道士的手裏。隻不過就算如此也是無奈,李永身為地縛靈,終歸還是要回到李家老宅那裏的湖潭底下。也隻有那裏才能給他帶來真正的解脫吧。
沒有理會舒瑜這女人肚子裏的墨水什麼顏色,少爺我知道她現在想一個人靜靜,也就沒有再去問她什麼事。而是麵帶嚴厲桀驁地對著麵前的守靈人發話。
“哼哼!好啊好啊,人骨花這種來曆淒慘陰暗的東西,想來你們守靈人就算再活個幾百年,也很難得到這種隻有在陽間裏才能拿到的寶貝吧。”
守靈人被少爺我說得滿臉尷尬,原本就因和黑衣道士做交易被少爺我發現而泛青黑的臉變得更青了:“尊駕大人,其實我們店裏雖然答應了那個黑衣道士的交易,但是對於他送來的魂魄絲毫沒有動過,也沒有轉賣,而且在下也賣出小鬼暗中跟蹤探查著他的一舉一動。”
“哦?”少爺我不禁地感到一絲好玩的意味,“你們守靈人開這家店鋪不是不打聽客戶的個人信息嗎?怎麼這次居然違背信譽?”
“唉!尊駕大人,我們守靈人就算要守著自己道上的規矩,但是也有變通的時候。雖然那個黑衣道士給出的人骨花確實是我們守靈人需要的。但是我們也都知道這人骨花要生長出來絕對是要獻祭人命的。而且和道士合作本來也是件違背道上規矩的事,一旦真出了什麼問題,最後查到我們,在下也是要遭殃的,所以我們也就很小心。而且那個黑衣人除了送魂魄和人骨花之外,從我們店裏換得的一樣東西也很讓我們奇怪。”
“是什麼東西?”少爺我趕忙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小瓶奈河橋下麵的奈河水。這種東西雖然在冥府陰間都很泛濫,但是放在陽間基本上是沒什麼用的。用它做交易完全是隻賺不虧,而且很容易就能弄到手。”守靈人估摸著說道,“但是根據我們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卻感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說來聽聽。”
“尊駕大人也是心裏清楚的,像做生意的不管是什麼目的,都隻想著自己這一邊多多賺些利潤。可是那個黑衣道士卻是相反的,他送來的人骨花相當寶貴,可見他是知道我們店裏的背景。除此之外他送來的魂魄也是很精致的,足夠他換取更好的東西,但是他就隻要一小瓶奈河橋底下的奈河水。”
聞言,少爺我尋思了一會,確實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奈河水是人死掉後鬼魂入到冥府陰間裏投胎之前必過奈河橋下麵的一條河水。當然它還有個稱呼,就是血河池。人死後鬼魂投胎,如果生前是做善事的,過奈河橋的時候就很順利。如果生前做過了惡事,死後就會被牛頭馬麵推入血河池受到那些蟲蟻蛇蠍的折磨。
當然這也就是對冥府陰間的那些要去投胎,但生前做過惡的鬼魂們起作用,放在陽間,在受到陽間蘊藏的天地濁氣影響,加上生人之氣,這一小瓶的血河池水根本是沒什麼用的。如果陽間的普通人吃了頂多是生一場陰風病,拉拉肚子。至於其他鬼魂也沒多少傷害,因為他們入冥府陰間的時機未到,還沒走上奈河橋。所以關係也不會很大。這麼一來這個黑衣道士來守靈人這裏做生意確實是明擺著的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