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你突然被控製,林叔讓梓言送趙琦夫妻出村子找接頭的那個人,他送你回來。這個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其實我們之前想的沒錯,趕屍匠果然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背後那個人是我們之前得罪過的,楊樺。”舒悅定定的說,我驚得睜大了眼睛,我早該想到的,我和林容懷從她家救了童童的同時,還帶走了她煉化的柳童木,讓她在村裏身敗名裂,她不恨我們才奇怪。
“趕屍匠就是楊樺找來的,那天趕屍匠本是要來搞破壞,借屍體的事兒大做文章把你趕出村子,可是他低估了林容懷的能力。你的生辰八字怎麼泄露出去的我也不知道,那晚你被迷惑了心智,其實是趕屍匠調虎離山的計謀。楊樺去追梓言,她畢竟是老狐狸,能力高於梓言之上。梓言被她重傷。
林叔趕到的時候梓言差點丟了性命,楊樺想搶走棺材裏的那個人,趙琦拚死相護也受了傷。林叔盛怒之下將她……”說到這裏,舒悅的表情有點不自然,他抬眸看著我,“林叔將她給殺了,拘了她的魂魄。”
“什麼!”我驚呼,“不是殺人要背上陰債的嗎?”
“是啊,可是梓言的心脈都被那個老妖婆震斷了,她還召了陰魂來對付梓言,若是林叔晚去一步,估計梓言就沒命了。”舒悅攤手,“這老妖婆也是作繭自縛。”
“梓言現在怎麼樣了?”我著急的問,那個小鬼雖然冷酷,我還挺喜歡他的,而且每次我這邊有事兒,他都會跟著蘊晨一起來幫忙。
“他的魂魄被陰魂撕裂,林叔用自己的修為為他療傷來的,情況還是不樂觀,已經送去他師父那兒了。”舒悅憂愁的說,“至於你,姐你本來就魂魄不全,生辰八字又被趕屍匠掌握在手裏,林叔的血咒壓不住趕屍匠的攝魂鈴。為了救你,林叔綁了趕屍匠,威脅他交出能控製你的攝魂鈴,當場摧毀了它。為了防止趕屍匠再次迷惑你,林叔收了他的一魂,他現在整個人神誌不清了,和坤宛的情況差不多,不,他比坤宛的情況好一點。
姐,你說林叔是不是喜歡你,為了你肯做下這等違逆天命的事兒,不惜背負血債。”
一口熱可可嗆進喉嚨,我止不住的咳,臉漲的通紅。舒悅嚇到了,趕緊拍我的背為我順氣!
“你!你個臭小子,瞎說什麼呢?”好不容易緩過來的我對著他低吼。原來我的感覺沒錯,連舒悅都看出來他對我有意思。但是林容懷,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心裏,住了別人。
“我應該沒說錯。姐你的感情經驗比我豐富,你別說你自己沒感受出來。”舒悅似笑非笑的說,“其實你和林叔在一起也挺好的,雖然他年紀大了點。”
“你個臭小子,越說越離譜了。”我皺著眉頭,“舒悅,我好像有喜歡的人了。”眼前浮現出李永躺在床上接近透明的魂魄,心裏有些疼,我好像喜歡他。
“誰?”舒悅驚訝的問,“對了姐,你今天醒過來就匆匆跑出去,林叔攔著我們我不知道你去幹什麼了,你受傷是不是和那個男人有關?”
“算是吧。”我點點頭,認真的看著舒悅,“舒悅,他救了我。若不是他,單憑林容懷和你們,是救不了我的。我的意識被鎖住了,是他耗損修為來救我。”
“他,是人嗎?”舒悅似乎已經猜到。
“不是,這塊玉就是他給我的,他是被束縛在湖底的一個魂魄,我隻要祭拜他便可以通過這塊玉佩去見他,平日裏也可通過這塊玉去見他。”我拿出脖頸上的玉對舒悅說。
“你瘋了姐,難怪林叔跟你說人鬼殊途。你和他是不可能的。”舒悅站起身對著我大吼。
我也跟著站起身,“我沒瘋,舒悅。我有我的想法。”
“我當初就覺得這塊玉來曆不明邪氣得很,難怪你讓我不要問你,還說你會保護好自己。這就是你保護自己的結果嗎?”舒悅憤怒的看著我,“你想過你的以後嗎?”
我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能和舒悅有爭執,我要冷靜,看著憤怒的舒悅,我自然是能理解他的心情,我隻是個普通的女生,我與鬼魂打交道本就讓他難接受,更何況是喜歡上一個死了幾百年的鬼呢。
“舒悅,你冷靜點。”我去拉舒悅的胳膊,舒悅揮開我的手,熱可可潑了我一身。
“我沒法冷靜。”扔下這句話,舒悅離開了天台。
我攤坐在椅子上,風一吹空氣裏都是熱可可的味道,煩心的我沒想到,身後出現了一道被月光拉長的身影,靜靜呆了許久,然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