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馬謖隨同劉備前往襄陽,未曾親自訓練兵馬,可是博望坡生還下來的百餘義勇營將士卻是能夠以老帶新,加上李典本是宿將,接受了馬謖的練兵之法,執行更加嚴苛,短短時日便是將義勇營重新振作了起來。
其實說到底,李典能夠在馬謖的勸說之下出麵整練義勇營,很大程度上也是為這套新式練兵法所吸引,愛武之人,能夠以武為癡,那位金先生筆下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的東方不敗便是明證,咳咳,欲練此功,必先自宮,這得多大的勇氣!
喜好兵事的人同樣如此,但為馬謖的新式練兵法所吸引,李典很快便是自己的俘虜身份丟得一幹二淨,忘我的投入了進去。
不管如何,這一仗一開始廝殺,便是能夠看出,李典花費的心血確實不小,陳震衝到最前麵,不消片刻,戰馬卻是實在是被砍上了不知道多少刀,終於是哀鳴一聲倒地,陳震本人更是一個驢打滾滾出了死人堆,腦門之處,也是被磕出了血跡,手中兵刃也不知道折在了什麼地方,饒是如此,陳震順手便是提起地上一柄鬼頭大刀,隻是一瞬間便是撲身進場。
淩統麾下將士再是能戰,這個時候人數越來越少,到了馬謖不斷調撥兵馬上前準備將此隊兵馬聚殲之時,淩統部下依舊再做垂死掙紮,淩統僅僅的盯著牙旗之下的馬謖,大聲道,“當麵之將,可否告知名諱?”
馬謖一身盡是蕭殺之意,聽聞之後便是冷冷的看了淩統一眼,“大漢劉皇叔玄德麾下,參軍馬謖!”
淩統慘呼一聲,“好,某能會此豪傑,也不算虛妄了一遭,劉皇叔若是能多得尊駕這等幾個人物……”說到此處,淩統身邊的士卒便已經是被圍殺得幹幹淨淨,無數兵器便是齊齊指向他,淩統指著馬謖,轉頭對著臉色蒼白的甘寧道,“甘寧,今日某淩統生不能為父報仇,卻是天意,某卻是在地府之中等著你!”
淩統說完之後便是毅然拔出腰刀,橫頸自盡!
甘寧呆呆的坐在原地,腦海之中不停的回響著淩統之前所說的話,片刻之後便是笑道:“為將者,馬革裹屍早就該有此覺悟,甘寧雖敬你是一條漢子,可是我還是要說,即便到了地府,你父子二人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言語之間霸氣橫生,說完之後甘寧便是在蘇飛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我侍奉黃祖,雖然黃祖視吾為草莽,可戰場之上,殺你父實在是各為其主,情非得已,你為父報仇,也是情理之中,你有孝義,我敬佩你,受我一拜!”
說完之後,甘寧便是向著淩統的屍首拜了下去,而這個時候,馬謖卻已經是翻身下馬了,徑直走向甘寧,“甘將軍傷勢如何?”
甘寧麵上盡是頹然之色,苦笑著搖了搖頭,“今日有勞馬參軍搭救,救命恩德沒齒難忘,今後但有差遣,甘寧甘興霸,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馬謖頓時道,“吾得甘將軍,如魚得水矣,興霸且安心養傷,陳震,叫人去做一個擔架來,抬上甘將軍,共同前往江夏!”
“啥?擔架是啥你不知道?咳咳,此物乃是……”
馬謖頗為仔細的為部下講解了擔架的做法和作用,好在這東西做起來也簡便,不過在眾人收拾戰場埋好屍體的時候便是做好了,十幾副擔架一做好,身邊士卒便是急忙上前,架起了甘寧,以及傷勢嚴重的同僚,甘寧垂著雙臂,蘇飛也不多說,隻便跟著甘寧一行人緩緩的向著江夏行去。
由於劉琦所部麾下輜重過多,此時此刻還在夏口卸載軍備糧草,此番在漢津口時,馬謖知道不久之後的荊襄便是會投降曹操,漢津口的糧草輜重若是不運送走,都要資敵了,所以不管是漢津口的船隻,糧草,甲械器仗,統統都往江夏運送而來。
此時此刻,荊州劉表去世的消息,蔡瑁蒯越張允等人還是秘而不宣,所以把守漢津口的將領並不敢對劉琦有所阻攔,即便是有所狐疑,除了稟報襄陽之外也並無他法,況且劉琦手中還有三千兵馬,和馬謖的義勇營甲士,漢津口守將也不敢忤逆劉琦,即便是蔡瑁得知消息最後派人馬前來,那個時候馬謖等人也早就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