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裏沒有輕風,蛙叫,蟲鳴,但張世仿佛又回到了和師傅在小山坡上看星的時候!
也許這裏是要告訴自己什麼吧?這片星圖需要自己明了什麼吧?
東北西南四象分立,二十八宿錯落有致,那些星似乎是毫無規則,又像是遵循著什麼規律排列。師傅說過,東、北、西、南四方叫作四象:東方七宿如同飛舞在春天夏初夜空的巨龍,故而稱為東官蒼龍;北方七宿似蛇、龜出現在夏天秋初的夜空,故而稱為北官玄武;西方七宿猶猛虎躍出深秋初冬的夜空,故而稱為西官白虎;南方七宿像一展翅飛翔的朱雀,出現在寒冬早春的夜空,故而稱為南官朱雀。二十八宿自西向東排列:東方蒼龍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玄武七宿鬥、牛、女、虛、危、室、壁;西方白虎七宿奎、婁、胃、昴、畢、觜、參;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張、翼、軫。
張世心頭一動,師傅以前教過的一些東西太過艱深枯澀,自己隻學的微末皮毛。出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金三,阿天,瘦哥,還有鈴鐺,他們都怎麼樣?那試試也該無妨....
自己現在該是在這個方位吧....對....這顆星,金三他們該是在這裏...
東北方,亢值日,女休月,室奇合,星宿吉,主騰蛇夭嬌,青龍遁走,朱雀入江,白虎猖狂...
假如是這樣解釋的話,金三他們最近會遇到一個大的勝仗,不會有什麼危險,隻有自己的星象撲朔迷離。師傅在這裏一定能看出什麼來,可惜自己隻學的些微末之技!
算啦,撲朔就撲朔吧,要是真知道自己以後會怎麼樣還沒什麼意思了。如果自己推算的沒錯,那金三他們無礙就行了。
張世粲然一笑,從地上坐起來,再不看什麼亢、氐、房、心、鬥、牛、女、虛,他開始換一種眼光來遼望這深邃的星空,他相信這裏一定有其特殊的意義!
果然在張世換個角度看這片星空的時候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想到未曾想過的...
這片天太廣闊了,廣闊到張世幾乎忘記自己渺小的存在,那滿天大大小小、忽明忽滅的繁星,讓他的的心裏一動。星,是星點亮了夜空,把它們的光澤灑向大地,不管是有名的星星,還是無名的星星。
不錯,星空無垠,人生有限,但這又有什麼遺憾?從古至今,有誰能違反這一條規律?然而,許多人卻如天上不滅的星,他們的精神、偉績流傳至今,甚至還會永遠流傳下去?星星眨了眨眼,好像在肯定張世的想法。
張世的思索豁然開朗。這片土地上的無數人們正像這有名無名的星星,在艱苦中追求,在艱苦中探知,在艱苦中奮鬥,有多少熱,發多少光。的確,人生是有限的,個人是渺小的,但我要使我的人生之流彙入曆史長河,永遠奔騰不息,永遠流光溢彩。我也要做一個星,即使現在隻有一年的壽元,即使自己的燦爛隻有那麼一刹那,那短短的瞬間就已足夠!
他就那麼站著,豪氣四溢的伸出手——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可以摘下星辰!
一切就是那般奇妙,眼睛也會欺騙自己嗎?
明明看著遙遠的星辰,真就那麼隻手‘摘’下!眼睛可以欺騙自己,那摸到的總是真實的!
好多時候真實和虛幻隻是那麼一念之間,當然張世並沒有摘下星辰,但張世竟就那樣被吸了進去,先是手,到胳膊,乃至整個身體完全消失在那顆‘星’裏。星空還是星空,張世的身體劃過,抹下一道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