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癡卻是看得渾身癢癢,暗自後悔不該讓肖南接下這場,看到眠風道人神出鬼沒的身法,不覺一時技癢難耐,真想將肖南換下自己於這道人鬥上一鬥,卻也不禁暗暗為肖南擔心。
肖南此時卻是有苦說不出,自己的修為畢竟較淺,尤其致命的就是自己不會飛縱之術,剛剛學來的法門還未完全領會,如何能於眠風道人這般高明的身法相比。因此隻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靶子,呆呆的站在那裏等人家攻擊。隻好拚盡全力防守,好在自己擁有的淩淵力非同尋常,竟也在順利化解幾次眠風道人犀利的進攻。
卻說眠風道人心中也是非常鬱悶,自己明明已經占盡了先機,可偏偏幾次絕妙的進攻,都被肖南輕易的化解,而且看他出劍從容竟似已經料敵先機,每每的先將自己進攻的途徑封死,竟好似自己硬要往人家的劍上撞似的,不覺驚出一身冷汗,動作不覺也緩了下來。
無常真人在一旁看得卻是搖頭不已,暗自為自己的這位高徒感到羞愧,明明人家不會任何的飛行之術,已經占盡上風,卻偏偏選擇最花哨的方式攻擊,還不如修為淺薄的肖南來得幹脆,隻見人家信手一揮就將他那奧妙無比的進攻輕易化解,不禁也為肖南應變神速暗自喝彩。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眠風道人,畢竟當局者迷,他一心盡快將肖南擊敗,心中有了掛礙反倒不能覺察真像。一旁的醉月道人見狀不禁大急,忍不住的喊道:“師兄,他不會飛行之術,用飛劍!”
武癡聞言不禁大怒,怒笑道:“嘿嘿,醉月道長的眼光真了不起嗬!”聽到武癡出言譏諷,醉月才發現自己竟然一時失態,不覺臉上微微一紅。
肖南聽到醉月之言心中一動,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他飛速的盤算著眠風道人進攻的方式,一個大膽的計劃隱隱的在心中形成。
眠風聽到醉月的提醒,心中一驚,不禁暗罵自己糊塗,這名淺顯的道理竟然沒有發現,霎時收住身形,穩穩地屹立在半空。手中長劍微微顫動,正是他禦使飛劍的先兆,心中卻也不禁有些慚愧,沒想到為了對付肖南竟然還要用飛劍。
肖南此時也將斷劍斜斜舉起,全神貫注的注視著眠風道人的一舉一動。二人此時氣機迅速暴漲,帶動周圍的空氣都發出噝噝的異響。
猛然間,隻聞眠風道人一聲暴喝,長劍之上猛然冒出熊熊的烈焰,劍指一揮,長劍猶如電射一般化為一條火龍轟響著砸向肖南。與此同時,肖南也是一聲暴喝,斷劍之上寒光一閃,一條並不亞於眠風所幻火龍的冰龍騰空而起,隻聞一震雷鳴交擊之聲,在半空似乎炸開了無數煙花一般,伴著四散流溢的彩色光華,兩條巨龍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這是肖南第一次運用飛劍,雖然冒險卻正是他計劃中的一步,拚得就是用此法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自己卻利用這千鈞一發之機,身形暴起,運用剛從武癡那裏學來的飛縱之術化為一道電光直襲空中的眠風道人,卻已將斷龍先前斷掉的劍尖握在手中。
眾人誰也沒有想到,肖南禦使的隻是本命所練的心劍,斷龍不過隻是一個載體罷了,由於心劍與他血脈相通,並不需要他費太大的精力指揮,隻要心念微動,心劍自然就會做出反應。而眠風卻吃虧在他所用的不過是一把普通的法劍,需要耗費很大的精力和真氣才能運轉自如,所以根本無暇他顧。
眾人還在為空中絞鬥的兩條巨龍歎為觀止之時,卻忽然瞥見一道殘影急速飛向空中的眠風道人,地上已經沒有了肖南的身影。無常真人不禁大驚失色,暗叫了一聲:“不好!”
就在醉月道人還要開口提醒之時,肖南卻已經襲到眠風道人身前,手中的半截劍尖疾刺眠風右臂,卻聽嚓嚓的一陣異響,畢竟眠風道人的功力深厚,劍尖在接近他身體毫厘之間竟再也刺不進半分,就被眠風道人的護體罡氣擋住。
饒是如此,眠風道人卻也是驚得魂飛魄散,萬萬沒有想到原本落盡下風的肖南,竟然會在飛劍相鬥之際,突然鬼魅般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雖然毫發未傷,卻受此一驚,隻覺真氣一泄,再也無力禦使飛劍。
就隻見原本張牙舞爪的那條火龍突然光色一黯,旋即就被肖南的飛劍擊得粉碎。眠風道人元神受震,臉色轉瞬變得灰白,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身形再也把持不住,搖搖晃晃的從空中跌落下來。
肖南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本以為自己偷襲不成,隻怕要敗在眠風道人的手中,誰知情勢急變,毫發無損的眠風道人卻徒然口吐鮮血從半空跌落,自己勝的莫名其妙,一時不覺呆了,怔怔的站在半空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