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老板。”我發現說錯話了，立馬捂住嘴，“不，經理。”
“石頭，你會幹點什呢？”
“我會修車。”
“我們這是酒吧，不招修車的。端茶倒水，你會不？”
“會，會。”除了修車，恐怕就這點能力了。這還多虧了在包子鋪的時候練就的。
“忒好了，一個月一千五，明天來上班。就這咧，有什事明天再說。”胖子這下徹底扭頭走了。
我沒有很快離去，等經理離開了，這才敢坐下來，細細地聽著歌手的歌。歌手是個女孩，畫著濃濃的黑眼圈，一個人投入地站在舞台上。無論台下多麼喧嘩，她都不受任何影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來，
隻是當獨自走入人海
除了你之外的依賴
還有誰能教我勇敢
……”
歌聲停了，我陶醉在裏麵，才發現歌手已經離開了。我起身想走，卻被服務生拽住了。
“哎喲喂，打明兒起，咱就是同事了。認識一下，我叫司徒男。”
“你好，我叫石頭，來自山邊村兒。”我還是不敢看他。
“哎喲喂，瞧你那害羞樣兒，把頭低著幹嘛，還怕我吃了你啊，嗬嗬。”
我受不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任憑他在後麵怎麼喊，我頭都不敢回一下。
酒吧門口，一個喝的醉醺醺地男人拉住了一個姑娘。這怎麼可以，我顧不上後麵服務生的追趕，悶頭衝了過去。天太黑，走近一看，這才認出這就是剛剛唱歌兒那個女孩兒。她濃濃的黑眼圈已經洗掉了，看著比剛才稚嫩不少。
“走吧，陪大爺玩玩去。大爺我有的是錢，隻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拿錢把你砸暈了。”那個男人拉住女孩的手，滿嘴酒氣。女孩並沒有反抗，隻是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你幹什麼？”我上前拽開他的手，擋在了女孩的前麵。
“我幹什麼？我還問你幹什麼呢？大爺我花錢找樂子，礙你哪邊疼啦？去，去一邊兒去。”他用手想推開我，由於喝多了酒，重心不穩，沒有推到。
“不行，你不能這樣，你不能欺負人。”
“我欺負人？笑話，我花錢，她跟我走，我欺負誰了我？”
“她不會跟你走的。”我對自己的話信心滿滿。
“我跟你走。”女孩扯開身前的我，和那個男人上了車。我沒看見別的，就看到那個男人借著酒勁在女孩臉上親了一口。
車子開走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難過什麼，就是有點淡淡的心痛。
“那就是一三陪小姐，你耽誤人家做生意了。”司徒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邊的。
我下意識地躲了躲他。“她怎麼能是小姐呢？她歌唱的那麼好聽。”
“哎喲喂，管別人的事幹嘛？她跟別人走了，要不你跟我走唄，帥哥。”他翹起蘭花指，摸了一下我的下巴。
我頓時間有一種想吐的衝動，撒開腿就跑……
晚上做夢，今天夢裏不再是小甜，也沒有陳妙，出現了那個唱歌的女孩。夢中環繞著她美妙的歌聲，正當我聽到陶醉之處，司徒男卻扭著屁股來了。我驚醒了，脖頸間都是汗珠。我的白背心被汗水染黃了，不得不脫下來。
下床，猛喝了一杯涼水，這才鎮定下來。陳妙才離開一天，我怎麼就睡的這麼不安。現在她應該到家了吧，會不會像摟著布娃娃一樣摟住她媽媽睡覺呢。陳妙睡覺愛流口水，明早她媽該笑話她了。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來……”
我不自覺地哼起了這個節奏，哼了半句實在哼不下去了，一來忘記了歌詞，二來自己的歌唱水平實在不敢恭維。我有些為那個女孩難過，歌唱的這麼好，為什麼要去做小姐呢？她應該像電視上那些歌星一樣，唱著歌、跳著舞，然後去迎接大家的掌聲和鮮花才對。
晚秋的天有些涼，我打了一個哈欠。看來還真的快感冒了，這都是司徒男造成的。這司徒男怎麼是這個味道，陰陽怪氣的，越看越像電視裏的太監。這要是天天和他在一起工作，非得生病不可。改明兒，我得提醒他，這樣不行的，這樣不僅會把男人嚇跑，也會把女人嚇跑的。對，就這樣，明天我就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