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擺弄手上的M-16,沒有搞定。衝到窗戶邊,我上半身剛鑽出去,猛地就覺得腳脖子一緊——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把我往外拖——回頭一看,一隻“香蕉頭”正拽著我腳脖子往外用力,我甚至能透過破碎的玻璃窗看到它貪婪的紅色眼睛,和嘴角流出的唾液。
我頓時魂飛天外,拚命想把自己往裏麵拽,同時大叫:“騷猴子!騷猴子!”
可是那廝一開始好像是沒聽見似的,在空曠的房間裏索性把小雨抱了起來,往前跑了好幾步才聽見我的慘叫,這才回頭一看,大叫一聲:“臥槽!”把小雨輕輕地放下才撲了過來。
外麵那家夥的力氣實在太大,哪會給他這點時間。他撲過來的一刹那,我就被拽了出去。
我心裏頭暗罵:男人真是靠不住啊!槍還在,隻能靠它了……
眼看著就要被拖進修羅場,和其他NG350的難友們一道成為“香蕉頭”的一道菜,我甚至看到拽我那隻怪物已經露出了獠牙,正準備咬我小腿上的筋肉。
就在這時,我就聽見“騷猴子”在那裏大叫:“你不是有槍嗎?臥槽,你幹嗎不開,裏麵有子彈的啊!射啊!你不是每次都能開掛的啊!”
有子彈?猛地裏,我腦子裏靈光一閃,記起了當初在軍事雜誌上看到過的有關M-16的文章裏的介紹性文字。
會不會是保險沒開?M-16的保險好像是和快慢機做在一起的,快慢機的一檔就是把槍上了保險。
我仔細一看:果然!
當下立刻打開保險,與此同時,腿上一陣劇痛——那隻“香蕉頭”已經咬到我的左小腿了。
“你把我當頓飯,我把你當塊餅——煤餅!”我一邊語無倫次地大喊,一邊舉槍對著“香蕉頭”的腦袋就射。“突突突”的幾聲過後,那東西的腦袋頓時就開了花——不是僅僅像煤餅那樣多了幾個洞而已,而是結構完全瓦解,連骨頭都碎裂成幾塊,裏麵腥臭的紅白之物濺得到處都是。
我連忙抽腿,看到上麵已經有清晰的牙印——再晚幾秒鍾,恐怕我腿骨都得被它咬折了。
我連忙衝到窗戶邊,發瘋一樣爬了進去。
“騷猴子”問道:“你怎麼樣了?”同時伸手來拍我肩膀。
我怒道:“沒死!”一把拍開他的手。
“騷猴子”眉毛一豎,剛想發作,猛地就聽見背後聲音不對,回頭一看一隻“香蕉頭”的上半身已經重新鑽了進來。
我和“騷猴子”同時回身射擊,把這隻“香蕉頭”擊斃,這下倒好,這具屍體正好把口子堵住,那些怪物暫時都進不來了。但我們也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得馬上離開。
可也就在這時,我和“騷猴子”都發現了一個問題:
小雨不見了!
剛才“騷猴子”明明把她放在地上的,可此時那片地方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我當時全身的汗毛都炸了開來,衝過去一把薅住“騷猴子”的脖領子,大叫:“她人呢!她要是落在怪物手裏,我他媽……”
“騷猴子”一把把我推開:“得得得,就你關心你姘頭?人不在那兒嗎?”說著,往右前方一指。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在一片陰影中,小雨嬌小的背影正在緩緩地往前挪動。我連忙放開“騷猴子”,端著M-16就衝了過去。
“小雨,小雨!”我叫了兩聲,發現小雨神色漠然,兩眼盯著前方,機械地挪動著腳步。她腳上好像受了傷,因此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在挪動。她的喉嚨裏還在咕噥著什麼,聲音非常輕,我聽不清晰。
她的這個樣子讓我非常害怕,我又叫了兩聲:“小雨!小雨!”
小雨卻看都沒看我一眼,依舊以先前的姿勢往前挪動著步子。不過這一次,她喉嚨裏的咕噥聲,總算被我給聽見了。
“殺光它們!報仇!報仇!殺光它們!畜生!畜生!”
此時“騷猴子”也衝上來,在她身旁輕聲說道:“你是不是要去把那輛SUV開出來,用裏麵的’米尼岡’機槍殺那些勘八頓?”
小雨一聽這話,猛地停了下來,看著“騷猴子”,猛地眼珠往上一翻,身體就軟倒在“騷猴子”懷裏。
“騷猴子”把她抱起來,對我說道:“快走!”
此時我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陣“嘎吱吱”的聲響,回頭看去,隻見先前被打死的那隻“香蕉頭”所堵住的洞口旁邊,有好幾隻“香蕉頭”的身影在晃動——它們正在拚命地砸玻璃,並且很快就有兩隻血淋淋的拳頭砸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