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凜,脫口而出:“淩兆寬派戰機迫降NG350,目標就是他?”
“騷猴子”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可能還不止。”
我張口還想問,就聽見小雨大聲說道:“浩哥,猴子,你們看好沒有,快點吧!”
“騷猴子”拍拍我肩膀:“走吧,以後有機會說。我做人的原則之一,就是絕對不讓美女等我。”
我朝著遠處望了一眼,看到了幾座山峰後,有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形的輪廓,仔細一看,居然是曼多市共和國宮前的托雷多銅像。
SUV啟動了,穿過開闊地,很快又進入了兩山間的小路。
我忍不住又回頭向那片殘骸的所在地看了一眼,卻忽然發現一個奇異的東西:
一個放著紅光的球體,幽幽地懸浮在殘骸上空,乍一看就好像天空中低垂的紅色血月。
一路上,所有人都不說話,那個轉輪重機槍手一直惡狠狠地盯著昂多看,似乎剛才重新看到那些殘骸,勾起了他對不愉快往事的回憶,而昂多就是他噩夢裏的大惡魔。
昂多一直昏迷不醒,間或會發出幾聲呻吟。重機槍手還時不時會踹他一腳,打他一拳,後來被小雨發現了,皺眉說道:“法瑞爾,回去再收拾他。他不止對你的妻子和女兒犯下罪行,還害了很多人。最低限度,在公墓裏行刑,才能給所有人一個公道。”
那個叫法瑞爾的機槍手,這才罷手,不過還是惡狠狠地朝昂多吐了口唾沫。
我幾次想開口問小雨幾個問題,可是小雨隻是呆呆地看著窗外,對我的話始終愛理不理。
到了大概傍晚時分,擋風玻璃的前方,出現了一些建築物——應該是曼多市到了。
但我還不能確定,因為第一次到曼多市時,離得老遠就能看到大量的掩體工事,還有隱藏於其後的士兵。可是現在,我眼睛裏能看到的都是一棟棟趴在那裏毫無生氣的建築物,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陰氣森森。而且這些建築物的款式看上去非常老,有些看上去甚至是木質的兩層樓房。
我看向小雨,這一回小雨有反饋了——她點點頭,說道:“這就是曼多市——和現實世界比的話,20多年前的曼多吧。”
SUV在市內飛馳,我發現周圍的建築物非常地老舊,連可口可樂的廣告牌,都是50、60年代那種年代畫風格的,我甚至還看到一張破爛掉的蘇聯式宣傳畫布滿了一棟三層大樓的一整麵牆。
更詭異的是,在曼多市內連開了十幾分鍾,我居然看不到一個人影——這還是座城市嗎?
車子在這樣的一座“鬼城”裏行進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搞得我心裏麵直發慌。
“人……人呢?”我扭頭問“騷猴子”聲音裏都有點發顫。
“那不是麼?”“騷猴子”伸手往左邊的窗外一指。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路邊兩棟建築間的夾縫口這裏,站著一個人。
那是個大約十幾歲的小孩,一看就是黃種人,皮膚蠟黃,眼珠深黑,體形非常瘦小,就跟一根竹竿杵在那裏一樣。
他站在那裏,臉上沒有絲毫表情,SUV從他的眼前經過時,他的頭顱非常木訥地隨著車子的行進而擺動。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懷疑他是人,還是幽靈。
SUV隻用了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就從這個小孩的身前掠過,但這小孩幽靈般的身影一直在我腦子裏盤旋,我忍不住回過身去,透過SUV後麵的玻璃往回去看那個小孩。卻隻見他已經走到馬路當中,繼續用那種空洞、漠然、木訥的眼神看著我們,看得我心裏非常不舒服。
“這些……也很難算是人吧。”
就在小孩逐漸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時,小雨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這句話讓本來心裏麵就有點發毛的我,更加覺得脊背發涼。
“不是人?那是什麼?”我顫聲問道。
“這裏很多動物,看上去與現實世界是對應的,可是徒然有個外形而已。要麼完全是不同的物種,要麼完全就是幽靈一樣的存在。比如,你在這裏看到一隻貓,這隻貓可能不是吃老鼠吃魚的,而是專門啃食活人腦漿的;再比如,你在這裏看到一條狗,可能摸它一下,他就開始掉毛、掉皮、掉肉,露出骨頭,最後骨頭也散架了,成為一團灰飄散在空中……”
我聽得又是莫名其妙,又是毛骨悚然,說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鬼”字還沒出,那個叫傑瑞的司機猛地“啊”地大叫了一聲,隨即他猛踩刹車,我們整車人都往前衝了一下,我的腦袋更是撞在前麵座位的背部,感覺頭頸好懸沒給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