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婚典(3 / 3)

漫長的九天祈禱儀式終於過去,夏頡好似一個木偶,被刑天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大批女眷擺弄著。七大姑、八大姨的,按照各種聞所未聞卻又必不可少的禮儀,夏頡被指使得團團轉。這些女眷一邊興高采烈的用盡渾身的手段幫夏頡走各種過場,一邊不斷的向夏頡推薦自己家中那些號稱年輕貌美、知書達理、溫柔賢惠乃至‘血統純正’的女兒、侄女之類。

夏頡大恨,感情刑天家還惦記著向他借種,培育出純金屬性大巫的念頭?

被羅嗦得煩了,夏頡隻能用一句‘一切去找黎巫尊’,這才將這群恨不得將他洗剝了吞進肚裏的女眷鎮壓了下去。

各種各樣繁複的儀式又持續了九天,這才到了夏頡迎娶旒歆的正日子。這個日子,是巫殿的大祭酒推算出的良辰吉時。對於這種結果,通天道人是不屑一顧的。他很大咧咧的說:“貧道的徒兒成親,良辰與否,有何幹係?誰敢招惹貧道徒兒?”

刑天厄很興奮的做了迎娶隊伍的領隊,刑天家高手耆老傾巢而出,加上刑天血衛,浩浩蕩蕩近萬人馬趕到巫山,一番複雜的交接儀式後,將盛裝打扮渾身包裹得密不透風,早就等得不耐煩差點沒出手殺人的旒歆給迎上了特製的用十二頭七彩麋鹿做馭獸的婚車。

頭發被高高的紮成山峰一樣的發髻,一個玉片、紫金絲編成的網兜牢牢的兜住了長發。華貴的禮袍內外九層,每一層都繁複得讓尋常人窒息。穿上這一套禮袍後,旒歆被包紮得好似洋娃娃一般,就隻能看到一張愁眉苦臉的清水臉蛋。在夏頡送旒歆上婚車的時候,已經覺得無聊透頂的旒歆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一個嗬欠。附近數千人,頓時整齊劃一的扭過頭去,好似沒看到旒歆這不雅的舉動。

迎親代表刑天厄、在巫殿坐鎮的太弈,兩人臉蛋同時哆嗦了一下,兩人不由得同時起了疑心:“旒歆是否真的明白,嫁人是什麼意思?”

通天道人卻不理會這些,他興致勃勃的混在人群中,大叫大嚷道:“走,走,走,趕快回安邑。嗬嗬嗬,有趣,有趣啊!”他目光如電,狠狠的掃了一眼不遠處的一座山頭,俊美帶著幾分邪氣得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煞氣。他輕輕的擺了擺手,緊跟在他身後的多寶道人眉頭一挑,悄無聲息的擠出了人流。

力巫殿門口的山頭上,身體剛剛修複的熾焱陰沉著臉蛋站在一株大樹上,目露凶光的看著迎娶旒歆的隊伍在喧天的鼓樂聲中離開。他憤怒的握緊了拳頭,低沉的吼道:“下賤的巫,該死的……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本尊是巫神,本尊是神!”

他身後的一人低沉的說道:“上尊莫要忘了,隱巫尊是夏頡的義父。”

熾焱狂傲的冷笑道:“隱巫太弈?他也不過是……”

那人淡淡的說道:“太弈也不過是一名巫,不是巫神。但是他手上,有足夠屠神的原始巫杖,洪荒巫教鎮教至寶。”

愣了一陣,熾焱隻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他不由得譏嘲道:“以爾等如今實力,原始巫杖又能發揮幾成威力?”

那人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上尊以為,太弈需要發揮幾成的威力,才可以殺死上尊?”這人益發不客氣的挖開了熾焱心頭上的傷痕,他冷笑道:“何況,上尊切切不要忘記,那打得上尊無力還手的通天道人,是夏頡的師尊!”

熾焱沉默良久,這才有氣無力的說道:“那麼,你有什麼好主意?”

那人冷笑了一聲,自大樹的陰影中走出來,卻赫然是正被履癸滿天下通緝的白蟰。

白蟰嬌滴滴的笑了幾聲,右手輕輕的撫摸著熾焱背脊上渾厚的肌肉,滿意的說道:“上尊覺得小女子容貌如何?”

扭頭看了一眼白蟰,熾焱故意冷笑了幾聲,不屑的扭頭看向了漸漸遠去的迎親隊伍,譏嘲道:“公主大不如她。”

白蟰卻也不動氣,她嬌柔的說道:“就算本宮不如旒歆那賤人,想必卻也夠資格服侍上尊的罷?”

熾焱的眼睛亮了亮,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蟰,突然伸手在白蟰高翹的臀部上抓了一把,邪笑道:“這話卻也不假……你,倒也有幾分姿色。”

白蟰順勢滾入了熾焱的懷中,她鶯聲嚦嚦的輕聲道:“若是上尊能按本宮的意思行事,本宮自然能讓上尊心願得償。旒歆哪裏能脫得了上尊的手心?至於本宮麼……”她幽怨的歎息道:“就算本宮不如旒歆那等風姿,卻也能讓上尊開懷一笑呢。”

“哈哈哈哈哈!”熾焱看了白蟰一陣,突然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沒錯,沒錯,本尊的確很高興。你的確能……”

熾焱和白蟰都沒能再說話,因為一條白布褡褳自空中落下,將兩人一骨碌的裝了進去。那白布褡褳內星光閃爍,自成一派天地。兩人被卷進去後,隻覺得天昏地暗,一股奇異的力量束縛了他們全身的力量,哪裏動彈得?

多寶道人飛快的瞥了幾眼左右動靜,扛起那白布褡褳轉身就走。他滿臉笑眯眯的,一邊拔腳急奔一邊笑道:“師尊神目,果然非凡,隔著這麼遠都能看到這廝鬼鬼祟祟的偷窺師弟,固然是沒安好心的。”

等得夏頡和旒歆在安邑城中完成婚禮的最後一步儀式的時候,多寶道人扛著白布褡褳到了極遠處的一處高山上。他將褡褳往地上一丟,狠狠的在褡褳上跺了幾腳,笑吟吟的說道:“修道之人,不妄殺生,卻是便宜了你這廝。不過,夏頡師弟成親的大好日子,你在一旁鬼鬼祟祟的偷看,這一份心思卻是不良的。貧道卻也要給你一點點教訓。”

在袖子裏摸索了一陣,多寶道人那仿製的金磚再次出手。隻見他高高的跳起,奮起全身之力,金磚有如雨點一樣落下,打得褡褳內的熾焱、白蟰痛聲慘叫,掙紮不已。

多寶道人驚愕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奇怪,居然還裝了一個女人?唔,罷了,寧打錯,不放過……看貧道法寶!”

‘當當當當’,金磚在褡褳上痛砸了數百擊,打得熾焱和白蟰都疼得暈了過去,多寶道人這才解開褡褳,將兩人胡亂的丟在了山頭上,自己則是架起雲頭急速朝安邑城奔去。多寶道人趕著去喝喜酒,這可是開天辟地來他的第一頓喜酒,他能不急麼?

白蟰的個頭比熾焱嬌小了許多,多寶道人的打擊大部分都落在了熾焱身上。等得多寶道人走了,白蟰沒一會就醒了過來。她撫摸著被砸得到處腫痛無比的臉頰,無比怨毒的咆哮起來:“夏頡,這一定是你的人幹的~~~咱們走著瞧!”

是夜,洞房內的夏頡和旒歆同時發出一聲大叫,夏頡有如炮彈一樣一頭撞碎了大半棟房子,高高的飛起來數十裏高……

還在前院裏喝酒的通天道人、太弈等人愕然看著光著膀子的夏頡一邊吐著血一邊飛上高空,然後一邊吐著血一邊摔下了地麵。

那一夜的事情,所有人都諱莫如深,沒一個人對外人談起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知道,那一夜後,夏頡躺在床上足足三天沒能下床走路。

沒錯,夏頡三天不能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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