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蚩尤山城,攻克(2 / 3)

安道爾結結巴巴的問道:“我,我,我有一個問題。你們是,是我曾外祖父領導的神殿創造出來的,你們,為什麼會……”

狼人冷漠的看了安道爾一眼:“大祭司,才是我們效忠的對象。大祭司是神在人間的化身,沒有任何意誌能淩駕於大祭司之上。”

輕輕的笑聲突然傳來,主控室外走進了幾名身披黑色祭祀長袍的神殿祭祀。他們優雅的向安道爾和托爾行了一禮。

安道爾和托爾明白了。安道爾有氣無力的坐到了一張大椅上,托爾則是有氣無力的下達了追殺太弈一行人的命令。隨後,他很不解的看向了那幾名神殿祭祀:“真奇怪,你們什麼時候來到末日堡壘?要知道,末日堡壘屬於最高執政院管轄,你們……”

幾個祭祀沒有回答托爾的問題,他們隻是陰冷的看著托爾。

安道爾憤怒的錘了一下大椅的扶手,他怒道:“好罷,我們在這裏追殺那群該死的巫,我們不會去幹涉神殿內部的事務。但是,請問,沒有了末日堡壘,我們要如何對付那些夏國的地麵大軍!他們在這裏和我們開戰,他們定然同時向我們全麵開戰,難道你們以為,我們的地麵部隊可以抵擋他們的進攻?嗯?”

一名祭祀幹巴巴的開口了:“做好你們的事情,你們的家族就不會有事。其他的,你們不用理會這麼多。至高無上的撒拿旦?奧古斯都大人掌握了全部的神殿權力後,自然會領導我們戰勝敵人。”

托爾憤怒的踹了一腳麵前的主控台,他咆哮道:“神殿,不應該插手執政院下屬的事務!戰爭,屬於執政院管轄的範圍!”

那祭祀微微的朝托爾鞠躬,淡然說道:“你們可以向大祭司控訴,但是,現在請服從大祭司的命令!”

托爾身邊站著的狼人將領,用手上的刀輕輕的割破了一點兒他的皮膚。鮮血潺潺而下,托爾立刻安靜了下來,他麻利了下達了一長串的命令,隨後,他用幾乎哀嚎的聲音叫道:“那麼,大祭司會怎樣處置……”

那祭祀繼續打斷了托爾的問題:“不該你關心的問題,就不用多理會。”遲疑了片刻,這祭祀無比虔誠而狂熱的說道:“十一位海洋祭司的權力從大祭司的手上偷竊而來,如今大祭司要收回那些權力,難道不應該麼?快,已經追上他們了。”

黑漆漆的夜裏,隊伍在南方蠻荒的崇山峻嶺中穿行。有力巫殿力巫親自出手替眾人加持巫咒,前進的速度隻能以恐怖來形容。旒歆靠在夏頡的肩膀上一手小曲還沒哼完,白正在愁眉苦臉的啃一個拳頭大的果子才啃了一半,隊伍已經深入了群山,經過了數百個蠻國的山寨,到了距離蚩尤山城隻有不到百裏的地方。

一身皮膚焦黑,狼狽無比的太弈扛著黑木杖一路罵罵咧咧的從後麵架著狂風追了上來。距離隊伍還有三五裏路,太弈就沙啞著嗓子嚎叫道:“旒歆小丫頭,趕快救命!啊,我知道履癸的那個廢物父親是怎麼死的了。好玄,好玄,幸好我沒玩女人脫光了衣服的習慣,身上幾件巫器總是隨身帶著,否則今日我能逃過性命都玄乎啦!”

旒歆眉頭一皺,雙手掐了一個巫印,數道綠色的光華朝太弈衝了過去。那帶著濃濃的草藥芳香的綠光在太弈身上一陣盤旋,太弈身上黑色的皮膚大塊大塊的脫落。露出了下麵剛剛生長出來的,好似剛出生的小老鼠一樣粉紅粉嫩的皮膚。渾身光溜溜的太弈胡亂的在腰間纏了一串綠油油的樹藤,用葉片擋住了下體,一屁股坐在了玄武的背甲上。

接過麵色嚴肅的旒歆遞過去的十幾個藥瓶,太弈將那裏麵各種的藥水、藥丸、藥粉吞了個幹淨。漸漸的,一縷縷黑氣從他渾身毛孔中遊離開來,太弈的麵色一陣的變幻。夏頡看出太弈的麵色不好,急忙握住了太弈的手掌,他修煉的玄武真解那充滿了大地生機的真元緩緩的注入了太弈的身軀。真元所過之處,夏頡‘看’到了太弈體內如今的情況,不由得臉蛋抽搐了一下。

奇經八脈斷了一半,肌肉、骨骼都被高溫傷害,五髒六腑都受到了極大的振蕩,太弈的情況,可以說是一塌糊塗。旒歆給他的那十幾瓶藥劑,正在努力的修複他的身軀。也是太弈的身體已經和尋常的巫大為不同,已經沾染了一點兒天神之道的氣息,否則夏頡懷疑他能否還能支撐到這裏來。

一邊用真元幫助太弈療傷,夏頡一邊詫異的問道:“怎會傷得這麼厲害?”

太弈氣極敗壞的將黑木杖砸向了午乙,他怒道:“不就是這根原始巫杖麼?氣煞我也!以我之實力,不過是借助它施展巫咒,差點沒把我的魂魄都吸得幹幹淨淨。我巫力枯竭,那海人卻趁火打劫對我轟了一記,能跑回來就不容易啦!”

午乙正要湊過來問太弈的傷勢如何,那黑木杖去勢如電,正正的砸在了午乙的麵門正中,差點沒砸歪了他的鼻子。午乙氣得臉都抽成了一團,他急道:“大哥,我可沒招惹你呀!你受傷了,你打我出氣幹什麼?”午乙詭異的掃了夏頡一眼,那意思就是,你生氣了要揍人,也該揍夏頡出氣嘛――誰叫你成天叫嚷著夏頡是你孩子的?

小心翼翼的將原始巫杖還給了太弈,午乙看都懶得看那木杖一眼。他有自知之明,就算接受了前任天巫的傳承,他也不過是一個九鼎巔峰的巫士。連初窺天神之道的太弈都無力自如驅動的東西,他根本不願意靠近這樣的禍害。此時此刻,午乙無比的懷念他天巫殿的鎮殿至寶。他再次的發誓,若是知曉是誰劫走了定星輪,他一定要滅了那人滿門。

太弈鼻子裏哼哼著沒理會午乙,一隊人馬已經到了蚩尤山城的城門外,夏頡跳下玄武,大步走到了那吊橋邊,對著城門上嘻嘻哈哈的正在半夜裏飲酒胡鬧的一群蠻國的精怪衛兵大聲吼道:“兀那城上的人聽著,我大夏巫教十大巨頭在此!給我開門迎客!”

夏頡一嗓子吼出去,他心裏那個得意啊,這是否算是狐假虎威的仗勢欺人呢?白趁著旒歆不注意,把他手上那果子丟進了吊橋下的懸崖,爬到了夏頡的頭頂上,手舞足蹈的叫嚷起來,他‘昂昂’的叫了幾聲,尖銳的前爪上射出了幾道極細的白光,在黑夜中煞是醒目。

太弈、午乙他們則是麵麵相覷,半天沒吭聲。大夏巫教十大巨頭,這名字聽起來停威風的,隻是,這話聽起來也夠古怪。十大巨頭,這話是誰教給夏頡說的?隻有旒歆笑吟吟的坐在玄武的背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夏頡的背影,嘴角翹得老高。

城頭上一陣慌亂,一個頂著豬頭的精怪小心翼翼的從城牆垛兒後麵探出頭來,指著夏頡大叫道:“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大夏,大夏巫教的那些大巫,怎麼會跑到我們,我們蠻國來?誒,這裏是蚩尤山城,不是你們放肆的地方,給我,給我滾回去。”

午乙一聲長嘯,他大聲喝道:“盤庚蠻王,故友在此,何不出門接見?我午乙來訪,和你有要事相商!”午乙聲音的穿透力極強,好似一柄刀鋒直刺進了蚩尤山城,他聲浪所過之處,被山風吹拂了億萬年的青黑色山岩居然被割除了一道道細細的痕跡,大塊大塊的山石‘嘩啦啦’的從山崖上落下。城頭上的精怪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將腦袋縮回了城牆。

過了半晌,蚩尤山城裏沒有一點兒回聲,反而是夏頡他們身後的山林裏傳來了烏雲豹的咆哮。金鋼領了他的全班屬下,在黑厴軍、玄彪軍一幹軍官的督導下趕了過來。金鋼的神情極其微妙,他詫異的問道:“夏頡兄弟,你怎麼要我帶人來這裏?還有諸位巫尊,怎麼也來了這裏?”金鋼一對大眼睛朝夏頡看了看,又看了一眼太弈、午乙、旒歆一幹人,以及那些將兩條山穀填得漫漫的巫傀儡,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

沒人回答金鋼的問題。

金鋼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十萬分的謹慎和極度的警惕。他眯起了眼睛,右手下意識的摸上了自己的戰斧,低沉的說道:“夏頡兄弟,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來蚩尤山城,是想要攻打蠻國麼?難道我們大王,沒有向你們大夏遞交臣服的國書?”

旒歆舉起了右手,纖細的手指帶著美麗的淡青色幽光,輕輕的朝金鋼一拍。

一股可怕的潛力奔湧而來,金鋼心口的衣衫粉碎,一隻小巧的手印出現在他心口,深深的陷下去足足有三寸深。金鋼一愣,碩大的身軀猛的朝後方飛去,張口噴出了一柱鮮血。金鋼大駭,他身體還在空中咆哮,卻已經狂吼下令道:“敵襲!殺!!!”最後一個‘殺’字,充滿了深沉可怕的殺氣,金鋼的臉瞬間變得鐵青扭曲,一團金色的光焰從他身上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