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套頂級的大型鎧甲,五萬柄經得起五鼎巫武的蠻力折騰的沉重兵器,一想到那個巨大的花費,夏頡就有一種預感:自己要破產了。沒奈何,誰叫這五萬人是以夏頡招收的私兵的名義跟隨過來的呢?雖然也是屬於刑天家的名下,可是很顯然,刑天大風說了,他沒錢給這五萬人置辦裝備,那除了夏頡自己掏腰包,莫非還能找大夏軍部報銷花費不成?
金鋼卻是故意不看夏頡那扭曲的麵孔,他得意洋洋的大吼了一聲:“兄弟們,夏頡兄弟說啦,到了安邑,好鎧甲好兵器隨我們選,好酒好肉隨便吃,漂亮的大夏婆娘隨意睡啊!哈哈哈,來幾個人,跟老子去看看安邑城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城門比我們蚩尤山城都要寬一些!”話剛說完,就看到金鋼兩條大腿一夾,坐下烏雲豹突然加速,帶著十幾條漢子瘋狂的超出了隊伍,朝前奔走而去。
旒歆突然低聲笑起來:“安邑的城門,的確還比他們蚩尤山城的城門寬哩。蚩尤山城的那城門,還能算城門麼?”
旒歆笑起來,夏頡也笑起來,白看到兩人一起笑了,也‘吱吱’的狂笑起來。就看到白十個鋒利的爪子在玄武的脖子上一陣瘋狂的撕扯,想要讓玄武也跟著笑,可是卻隻看到火星亂閃,哪裏能傷得了玄武的一點皮肉?‘老成持重’的玄武神龜自然不會和這頭才十幾歲大小的貔貅計較,大眼珠子掃了白幾眼,鼻孔裏噴出一道白氣,頓時把白衝飛了十幾丈遠,氣得白飛奔回來,朝著玄武就是一通亂劃。
‘鏗鏘鏗鏘’,金鐵交鳴聲爆響,白就這麼一路在玄武身上亂抓亂劃,也不知道劃了多少下,最後累得白癱在夏頡懷裏直吐舌頭,卻也沒見玄武身上出現了哪怕一點的小痕跡。玄武神獸的防禦力,果然是驚人到了極點。
刑天大風隻是無比眼饞的看著那玄武,突然覺得自己座下的犼實在不是一頭好的坐騎。刑天大風那個羨慕啊,他拚命的轉悠著眼珠子尋思著,絞盡腦汁的想要折騰個主意出來,把玄武也放在自己屁股下麵騎一陣子呢。“隻是,騎著一頭烏龜上戰場,這個,是不是太沒臉了一點?誰也看不出這頭烏龜是玄武啊,可是是人都看得出來,我坐的是一頭可以力殺天龍的犼啊!”想到這裏,刑天大風頓時又猶豫起來。
一路前行,卻遠遠看到前方跟隨金鋼跑出去那些漢子中有一個漢子卻又騎著烏雲豹跑了回來。就聽得這漢子大驚小怪的一通嚎叫:“奇怪,奇怪,那安邑城不是你們的都城麼?怎麼就變成了一攤破爛?就好似我們蚩尤山城燒陶土的瓦窯被打翻的樣子哩。”
夏頡大驚,連忙問道:“你說什麼?安邑城怎麼了?”
那漢子抓抓腦門,憨憨的笑道:“安邑城啊?如果那一堆破爛就是安邑城的話,安邑城已經完蛋了哩,一塊大點的石頭都看不到了。”
夏頡麵色一變,刑天大風卻是急聲問道:“那你們的首領金鋼去幹什麼了?”
那漢子‘哦’了一聲,興奮的吼道:“那一堆破爛四周圍了無數人馬,分成了好幾個大營在相互挑戰哩。金鋼大哥看得手癢,聽得裏麵有你們刑天家的人在和別人動手,就衝下去幫忙了。嘿,不看不知道啊,那場子裏麵的土都是紅色的,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哩。”
安邑城被毀,夏王乃至一幹重臣被鋪天蓋地的海人火力殺得幹幹淨淨,前線的履癸、盤罟聞訊立刻拋下了和東夷人的戰事,不管不顧的率領百萬大軍急速趕回安邑爭奪王位。兩支大夏朝最為精銳的軍隊在安邑城的廢墟外擺開了陣勢,正式的對峙起來。而幸運的十三王子袞卻不知怎地在海人的火力覆蓋下逃生,他居然也拉了幾個兄弟做依仗,拉起了自己母族親人麾下的大批人馬,和履癸、盤罟的大軍來了一個三國混戰。
三方剛剛小規模衝突了半個時辰,刑天家主刑天厄以及一眾因為出城點兵而幸運躲過滅頂之災的刑天家將領,拿著夏王臨死前一個時辰頒發的軍令點起了軍部下屬的龐大軍隊,橫插了一刀,勒令三方罷手,嚴禁他們私下械鬥損傷了大夏的元氣,勉強的維持了一個平和的局麵。
這等不穩定的平和僅僅維持了小半個月,隨著伐北令、伐南令隸屬刑天家的大軍到來,履癸自信自己和刑天家關係夠硬,立刻趁著盤罟、袞陣腳大亂的時機半夜偷營,斬殺了盤罟、袞的直屬兵馬數萬人,取得了一個小勝。可是履癸剛剛做賀了不到小半個時辰,隨著相柳家、申公家、防風家各大巫家駐守族地的長老和私軍的大舉前來,安邑城外的軍馬居然超過了兩千萬之數,勢力糾纏複雜,哪一邊都不敢再胡亂動手。
於是乎,最後的十幾天時間就變成了各大王子麾下勢力的大鬥將時段,盤罟、履癸、袞等人屬下大將紛紛邀鬥,十幾天的時間死傷了數百名領軍的將領。而盤罟、履癸、袞等人就在各大巫家的麵前,就誰最有資格接掌王位這個性命攸關的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盤罟身為大王子,按照大夏朝的祖製,夏王暴亡,他有資格監國;履癸身為夏王親自晉封的太子,按照大夏的法律,他應該即刻登基;袞雖然不是大王子也不是太子,但是他有大夏王族十幾名王子和幾位王叔的支持,麾下兵馬卻也不少,自己的母族更是掌握了中州的大權,他自認也有資格爭奪一把,當然死也不肯相讓。
安邑城外如今超過兩千萬的兵馬,掌握在刑天厄手上的就超過了一千兩百萬。而天下九州之中,一半以上的軍隊也在刑天家的控製下。毫無疑問,如今的刑天厄傾向於誰,誰就立刻能夠登上王位。可是刑天厄卻分明是在待價而沽,甚至根本不在各大巫家麵前露麵,一應事務都推給了脾氣暴虐動輒揮手揍人的刑天十三處理,哪裏還能弄清一個端倪來?
而原本有實力有威望製止這一切事情的巫殿和隱巫殿,所有的大巫卻忙著去尋找鎮國九鼎的下落,哪裏有功夫理會這等閑事?就連最是喜歡生是非的太弈,都被海人終極戰爭堡壘的炮火炸出了內傷,如今正在運轉玄功治療傷勢,更是懶得管這等閑事了。
於是乎,安邑城外紛紛亂鬥,履癸屬下兩大打手碂黑虎和黃飛豹實力極高,下手狠毒,一連斬殺了盤罟、袞屬下三百多員大將,導致兩個王子屬下軍隊中再無人敢向他們挑戰。於是乎,兩個暴力分子就開始挑釁那些支持盤罟和袞的巫家的子弟,十幾天的時間,很是殺了幾個防風家、申公家乃至相柳家的子弟,一時間弄得各大巫家紛紛翻臉。
各大巫家翻臉的結果就是:在刑天厄的無形震懾下,無人敢動用大軍私鬥,可是各家的子弟卻是紛紛按照自己的實力相邀鬥毆,時有死傷,把諸大巫家最近數百年來積累下來的怨氣和仇恨集中爆發了一次,反而履癸、盤罟、袞三人成了看客。
金鋼騎著烏雲豹蹲在那山坎上看熱鬧的時候,正好就是刑天家的刑天犴和相柳家的相柳胤交上了手。
手持長劍的刑天犴身形靈動,繞著相柳胤一通亂刺,嘴裏嘀嘀咕咕的咒罵相柳家不應該和刑天家爭權。
手握兩刃蛇牙斧錐的相柳胤猶如一條毒蛇一樣滿地亂竄,一邊朝著刑天犴亂捅一邊噴著毒氣,同時咒罵刑天家不該一家坐大,壞了祖宗的規矩。他更是痛斥刑天家的人太不給他們相柳家麵子,他們相柳家不過是在安邑城的衛司下找了點清閑職務廝混,怎麼就招惹了他刑天家的人,居然坑害到相柳柔跑去守王宮的大門,這一次若不是相柳柔的命好,也就跟著夏王一起去見了祖先了。
兩人越打火氣越大,漸漸的兩人控製不住脾氣,刑天犴一聲怒斥,渾身銀光大盛,那長劍上一陣轟鳴,手一揮,無數道十幾丈長短的弧形金精劍氣朝著相柳胤猛轟,炸得那地麵一片的坑窪不平。那相柳胤卻也怒斥一聲,眼裏綠光閃動,體外突然泛起了數百丈的水波,那水波的流水都是粘稠無比,隱隱有綠色氣泡‘汩汩’而起,臭氣熏天的水波‘嘩啦啦’的朝著刑天犴猛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