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聽樓上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果老,你該不會是騙我得吧,這可是我們兄弟費了老鼻子勁,才搞來的,你卻說沒什麼價值。”
“咦?小兄弟來了?”果映芝一看孫小天坐在樓下的雅間裏喝茶,忙上前走了幾步,欣喜地打招呼說道。
“果老,好久不見,你身子骨還是硬朗啊。”孫小天笑著問候道。
“老了,還談什麼身子骨,能活一天是一天。你可有些日子沒來了,不會是生意越做越大,就把這些老朋友都忘了吧?”果映芝埋怨道。
果然,跟果映芝說話的人,正是許久不見的苟三景,這家夥的右臉上有一道血疤,似乎還沒有好利索,邊緣依舊潰膿。
苟三景一看孫小天竟然在這裏,立馬像條哈巴狗一樣跑了上來,搖尾討好地說道:“哎呀,孫先生,咱們也有些日子沒見了吧。”
“老苟啊,我怎麼看你憔悴了?”
“都說了,別叫老苟,要不您叫我小三子吧,或者老三也行。”以前,苟三景可是讓孫小天叫三哥的,這會兒,他可不敢這樣說了,雖然孫小天低調,他卻知道天城集團就是這家夥的產業。
“老三,你剛才在跟果老爭論什麼呢?怎麼還抱怨上了,能跟我說說嗎?”
孫小天可知道這些地裏趴活的人,手裏好東西可真不少。
“小兄弟,你可以給老三掌掌眼,老朽可能眼花了,瞧不出東西好壞。”果映芝很不樂意,他都說了,苟三景帶來的畫,不值錢,可他偏偏不信,一直來糾纏。
三人走進孫小天喝茶的雅間,坐下後,孫小天客氣道:“果老說笑了,誰不知道您的眼睛是火眼金睛,什麼東西能瞞得了您。”
“就是它,孫先生,你一定給我好好看看,我就不信了,從一座水晶宮殿裏取出的東西,會這麼不值錢。”苟三景瞪著眼睛,也不看果老難看的臉色。
水晶宮?
“你們又去哪了?”孫小天很好奇這家夥去撅了誰的墓,看情形,這次傷亡不少。
“昆侖。”苟三景也沒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什麼,昆侖?”昆侖二字,一直縈繞在孫小天耳畔,隻因為玄慈說他的舞台在昆侖。
“怎麼了?”苟三景見孫小天如此大的反應,有些奇怪。
“沒什麼,怎麼會是水晶宮?”搞得跟傳說中的東海龍宮一樣,孫小天不禁暗笑。
“對,當我們挖通近千米冰川層後,呈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就像是水晶凝結而成。不過……”說到盜墓技術時,苟三景是自豪的,因為他是這一行裏的專家,可是一想起那些永遠留在水晶宮殿外的同伴,不禁黯然神傷。
“不過什麼?你不會是在編故事吧?”果映芝分明不信,誰的墓穴會建成一座水晶一樣的宮殿。
“我就知道你不信,果老,你也清楚我是做什麼的,怎麼會有閑心跟你講故事。這一趟,可以說是九死一生。我們十三個人跑進去,隻有三個逃了出來。我們老大至今還昏迷不醒。那裏有種邪惡的幽靈,冷風一吹,就有一個人變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水晶,碎裂後,就成了一地的冰渣子。想起來,都感覺毛骨悚然。”說到這,苟三景瞳孔一縮,就像依舊陷入在恐懼的泥潭裏,無法自拔。
孫小天可不是果老,他相信這世上會有這樣的陵寢存在,要知道千裏冰封的昆侖山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誰也不清楚,苟三景能挖到這樣的東西,也很正常。
“讓我先看一看你的畫,至於畫的價值,咱們稍後再說。”孫小天笑道。
“孫先生,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您看,不著急。”苟三景也不客氣,抓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有滋有味地品嚐著。
畫軸古舊,紙張泛黃,竟不似古代的各種名紙,似宣似絹,摸著柔軟光滑,卻又像是正常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