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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城正好在鄭城與平城的中心線上,人口在十五萬左右,縣城的人就更少了。
唯一好處就是不堵車。
當太陽懸掛在正頭頂,一行兩輛車就停在午城南方十公裏處的宿水河村。
一條銀帶般的宿水河自村頭蜿蜒東去,一群鴨子在河水裏追逐,嬉戲。
幾個孩子揮舞著外套,斜背著花布書包,在田野裏瘋跑,追著幾個鬱悶的蝴蝶,吵鬧著,呼喊著,好不快樂。
王大偉也開了一輛黑色奔馳車,拉著自己年老色衰的媳婦,和正在讀高二的女兒,王鵲。
聽說王鵲出生的時候,醫院窗外梧桐樹上的喜鵲正好抱窩,所以就起了個挺喜慶的名字。
宿水河村從來沒來過這麼多的豪車,還沒進村,車後邊就追了一群孩子,這摸摸,那看看。
一些大媽大爺正端著飯,蹲在門口,一邊吃飯,一邊嘮嗑,猛見到這兩輛豪華的汽車,宛若鬼子進了村一樣,引起強大的轟動。
這年月,農村還沒多少人買汽車,連蓋二層小樓的風氣都沒有興起,更別說這豪車了。
“這是誰家的孩子發達了,開這麼好的車回來,這得需要多少錢啊?”
“老王家的,你侄子過年不是開了一輛桑塔納回來嗎?看把那玩意得瑟的,都找不著北了。”
“咦?我看見了,坐在副駕駛上的不是張學旺家的?”
誰也沒想到,張學旺那個早死的鬼,那個聞名遐邇的窩囊廢,老婆竟然坐這麼好的車回來了。
“陳素紅不是得了肺癌嗎?我怎麼看她紅光滿麵的,一點都不像有病的。”
“也是,我也聽說了,好像去省城看病。化療的費用沒湊齊,那大丫頭還回村裏借錢,她大伯把她給轟了出去。說是有錢,也不給肺癆鬼浪費,趁早死了借錢的心。”
“張學興不是說弟媳婦讓醫院給攆了出來,命不久矣嗎?這黑心肝的大伯,竟然趁機把這孤兒寡母的房子給占了。”
“就是,張老大的媳婦就是跋扈,張學旺死的時候,這大嫂就惦記著老二的房子,想著法,要趕陳素紅母女出去。”
“這下子如願以償了,可人家又活蹦亂跳地回來了,還開這麼好的車,估計張學興的鼻子都給氣歪了。”
“你看,那不是喬翠花嗎?”
“這厲害的悍婦,還有心割豬草,張家都出大事了。陳素紅找了個有錢人的靠山,看這喬翠花還怎麼欺負她。”
“張家的熱鬧,誰不愛看?我看呐,喬翠花該害怕了,沒看到她臉都白了,籃子落在地上,都顧不得撿,一溜煙往家跑。”
聽著村民的議論,孫小天搞清楚了張佳敏母女的處境,感情是老大家要奪張學旺的房子。
喬翠花的臉,孫小天精神力一掃,這女人眉峰似刀、嘴薄如紙以及眼角略顯惡毒的餘光,從麵相學上來看,這種女人善妒,愛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打得頭破血流,一副薄情的臉容。
“紅姨,你的房子被占了,你想怎麼做?”孫小天笑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那房子不值錢。”陳素紅被喬翠花欺負慣了,一時沒了準主意。
以前,兩家為點小事吵架,就能把張學旺欺負得都要哭了。
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被逼得抱頭痛哭,可見他有多窩囊了。
有一次,大概張佳敏五歲的時候,在張學旺的地裏種了一棵一人合抱的桐樹,在那年月,頂多值四五十塊錢。
午城這地界,流行種棺材板的習慣,老了,能有躺的地方。
分明是張學旺自己種的,種了十年,卻被喬翠花無賴地霸占,砍掉賣了,湊錢買了一輛銀鴿自行車。
張學旺拉不下臉,也怕跋扈的喬翠花,竟然不敢去要回來。
要知道,那個年代的五十塊,能頂得上城裏一家五口人一個月的花銷。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巨款。
陳素紅忍不下這口惡氣,上門去理論。
被喬翠花追著打,半村的人,都在看熱鬧。
喬翠花抓住陳素紅的頭發,扇了她十幾個巴掌,臉都腫成了饅頭,抓下一撮頭發,讓人震驚的是,頭發上還帶著血淋淋的頭皮。
喬翠花的凶狠,讓陳素紅午夜夢回,都能被嚇醒。
這件事,一舉奠定了喬翠花打架高手的地位。
張學興去縣城打工,家裏沒人,村主任張有才路過她家,隻因為喬翠花穿得單薄,露點頗多,就調戲地說了一句,你那怎麼有兩個小花生米。
這下惹毛了喬翠花,愣是在太歲臉上抓了五道血指痕,搞得張有才一個多月都低著頭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