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在脖子上有的青黑色斑點此時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臉頰,一眼望去竟不似一個活人。
原來他的斑點竟然是這麼來的,這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啊。是什麼使他這麼執著於複活母親,甚至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
此時,黃師傅也悄悄潛伏在了我們周圍。
“原來是陳宇在煉鬼,他以自身為養料,鬼母吸收了生前血緣親人的血肉後,原本記憶中的人性會逐漸退化,最終喪失記憶成為一隻極度冷血而又法力高強的惡鬼。那時再附身於人,趕走宿主原本的靈魂,不僅宿主會灰飛煙滅,鬼母也會成為一個真正的‘人’,我的一切符咒將會對她失效……”
一旦她逃離我們的視線,豈不是再也無法找到她的蹤跡了!
“不過,幸好我們來的及時,看來這場煉化終究是沒有結局了。”
陳宇的工作好似進入了高潮。他的嘴裏不斷發出痛苦的嗚咽聲,額頭青筋爆出。此時那鬼母正憑借黑霧不斷吞噬著親生兒子的新鮮血肉,沉浸在飽腹的快感之中。也許是覺得此地足夠隱蔽,二人都深陷於各自的或痛苦或快感之中,無暇顧及周遭的環境。
見狀,我們三個偷窺者默契地點頭示意。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白鹹君一個健步飛上前劈暈陳宇,扔向猝不及防的我,為了躲避纏繞其上的黑霧,我隻能用柳枝不斷抽打著陳宇的身體。
陳宇,我這可是為了救你啊,要是毀容了千萬別怪我。不對,你現在已經夠難看了。
那廂的鬼母已猶如籠中困獸,陷入了最後的掙紮。
鬼母終究不是白鹹君的對手,隻幾輪爭鬥,便敗下陣來,癱軟在一旁。
黃師傅拿出修補好的白玉牌,默念口訣,將其收入。
待那鬼母的黑影完全消失,他又從懷中掏出一疊符紙,按順序張貼於其上。說來也怪的是,那符紙一接觸到白玉牌,便無火自燃起來,連一絲煙塵也無。
白鹹君隨手畫出一個八卦陣,令其將白玉牌至於其中。
那陣圖有別於黃師傅所畫,肉眼可見泛著悠悠藍光的靈力流淌其間。
“這是我改良過的八卦圖,將玉牌至於其間,三日後鬼母自會自行度化。”
我撇了撇嘴,深深地白了這個裝高冷的“男鬼”一眼,有這種本事不早說,當初何必四個人齊上陣。
隻是?
陳宇呢?
“這小子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竟然還能在我們的眼皮子地下逃走!”
白鹹君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聽到打鬥聲音後在一旁義憤填膺的小劉和他身後的連戰,忽然在眾人麵前現出了身形。
“既然這樣,連大隊長,可要吩咐你的人看好了,這陣圖隻對鬼神有限製作用,對於人類,那可就未必了。”
小劉好似震驚於白鹹君的美貌,搶先回答。
“放心,這幾日就由我們刑警大隊的人輪番守在這裏,保證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