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強詞奪理,不要忘了,龍家是最討厭反賊的,你以為投降了炎龍皇朝,賈家就會得到重用嗎?你真是癡心妄想,我似乎都看到龍家秋後算賬的一天了。”張果哈哈大笑道。
“張果,我最後問你一句,投不投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拖延時間,這是你最後一次的選擇。是給慕家陪葬,還是投降炎龍皇朝,你選擇吧。”賈方冷聲說道。
“兄弟們,這老小子勸咱們投降,要像他一樣做個被百姓唾罵的奸臣,你們願意嗎?”
“不願意。”
看著身邊渾身掛彩的甲士,張果淒然一笑,說道:“兄弟們,這是你們最後一次陪老夫死戰了,怕不怕?”
“不怕,屬下願意陪將軍戰死沙場。”
“好,咱們不求同年同月生,那就今日共赴黃泉吧。殺。”張果一挺巨大黑槍,一踢烈焰馬的肚子,第一個躥了出去。
餘下的甲士也齊聲喊出一個殺字,揮舞著手裏的兵器,殺向對麵的賈方等人。
賈方冷笑一聲,說道:“一個不留,全部殺掉。”
“殺。”
很顯然,賈方身後的重甲騎士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其陣型齊整無聲,一直靜靜地待在賈方身後,隻留下獨角雪馬低沉的短嘶,聽賈方發下命令,齊齊催動胯下的獨角雪馬,像是一條雪白的水浪卷向張果等人。
兩軍一交接,兵器劇烈的撞擊聲,兵器破入血肉的悶響,連綿不絕,不時有戰死的甲士摔落馬下。
張果領的十餘人像是被白色水流卷起的點點血花,隻是一閃,就重新被白流淹沒一空。
張果率先衝出了獨角雪馬的圍截,雖說他是一個久戰沙場的老將,還是一個元丹後期的武者,但在軍陣裏衝殺,這點修為真得就不夠看了,握著鐵槍的胳膊已經被人斬去,正掉落在兩軍中央滿是屍體的空地上,而他身邊再不留一個甲士,一個個馬鞍上空蕩蕩的烈焰馬,踏著不安的蹄子,站在不遠處。
賈方身後還有近五十人,笑道:“張果,老夫佩服你是個硬漢子,如果你現在投降,我剛才的話依然有用。”
張果哈哈大笑,悲烈的笑聲,回蕩在香林鎮的上空,笑罷,冷聲說道:“賈方,你什麼時候聽過,我張果帶的軍隊,有一個人投降得嗎?哼!”
張果左手艱難地抽出腰間的佩劍,說道:“老子在軍中一輩子了,夢裏都希望能死在戰場上,靈魂飛在衝鋒的路上,你也讓老子投降,你配嗎?殺。”
雙腿緊緊地夾著馬肚子,張果搖晃不穩的身體頓時繃得筆直,催動胯下的烈焰馬,手握長劍,衝向賈方等人。
“哼!不識抬舉,殺了他。”賈方身後頓時衝出十幾人,跟張果一接觸,寶劍砍落了兩個士兵的腦袋,而他的身體被三杆長矛刺穿,被挑落馬下。
賈方再也不看地上的張果屍體,再次帶人往慕雪映逃走的方向追去。
很快,張果等人的鮮血引來了一群黑壓壓的食屍鴉,像一群地獄的幽靈,在鮮血和碎屍間跳舞,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