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香林鎮,鎮裏鎮外遍布著擺攤的武者,熱鬧非凡,販賣萬妖山脈各種各樣的藥材和妖獸身上值錢的東西。
往來的商旅,絡繹不絕。
如今再看去,被獸潮肆虐得千瘡百孔,房屋倒塌了一多半,偶爾能在殘破的斷牆下看到沒被妖獸吃淨的屍體殘片,訴說著生命沉重的氣息。
殘陽如血,血色陽光彌漫著濃烈的屍臭和鮮血未幹的腥味。
偶爾有臥在斷牆上的食屍鴉,得意地呱呱叫著,給這片死寂的地界添了一些鬼魅魍魎。
突然,髒亂的街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估計來人不在少數。
十幾匹喘著濃濃白色鼻息的烈焰馬,呼嘯而過。
身後緊緊地跟著一大批身著重甲的獨角雪馬,不時有濃密的箭雨射向前頭的十幾人,不時有身著大玄國製式盔甲的武者被利箭穿透身體,墜落馬下。
為首的高大武者猛地勒住自己的馬韁繩,烈焰馬前蹄在空中不停地亂踢,長長的悲嘶驚走落在四周房屋上的食屍鴉。
“張果將軍,你怎麼停下了,還不快走?”被簇擁在眾人中央的是一位身穿護心寶鏡的銀色鎧甲的女子,鎧甲外隨風獵獵飄舞的大紅披風,像是燃起一團炙豔的火雲,額頭不時流下一連串的汗珠,胯下異常高大的烈焰馬,渾身流下血一樣的汗水,噗噗嗒嗒地掉落在滿是塵土的青磚上。
張果提著一根將近三米長的黑色重槍,堅毅的目光掃過女子身旁的甲士,說道:“十三公主,臣走不了了。張凱,你護衛著公主盡快離開大玄國的範圍。我帶人阻攔賈家的人。”
“不,父親,還是孩兒留下吧,你陪著公主離開。”已經略顯清秀的青年,焦急地望著張果說道。
“胡鬧,快陪公主走。”張果嗬斥道,並拔出腰間的佩劍,橫在喉嚨前,厲聲說道:“張凱,如果你再不走,為父就死在你麵前。”
“不,父親,我……”
張凱攥著馬韁繩的手不斷地哆嗦著,扭臉望著身前英姿颯爽的女子。
“唉。”女子歎了口氣,扭臉對張果堅定地說道:“張果將軍,慕雪映多謝你的護衛之情,隻要大玄不滅國,終有一天,我保你們張家富貴千秋。”
當然,這話,張果也不信,大玄都滅國了,炎龍皇朝的人豈能容忍慕家還有餘孽存在。
張果仰天長嘯,低下頭,看著慕雪映,異常決絕地說道:“好,臣記下十三公主今日之情,也不枉戰死在這香林鎮了。快走。”
慕雪映咬著牙,帶著張凱揚鞭拍馬而去。
慕雪映剛剛走過去,張果對麵的一群人追到近前,為首的是一位蓄著紅色胡子的老者,隻是隨意地穿著一件灰色的袍子,勒住身下獨角雪馬的韁繩,看著對麵一臉肅殺之氣的張果等十二人,笑道:“張果,怎麼不逃了,十三公主呢?”
“叛賊,賈方,你們賈家和秋家私自打開玄淩城的北門,引炎龍皇朝的人入城,滅掉了多半個慕家,也讓大玄國徹底消失在曆史裏,我想在這問你一句,你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得嗎?”張果槍頭一點賈方,厲聲指責道。
賈方並不動怒,笑道:“叛賊?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懂不懂?如果大玄國都是你這樣的愚忠之人,等玄淩城被龍家的人攻破了,你知道城裏得有多少人給慕家陪葬嗎?再說了,幾百年前,慕家不是也造了龍家的反嗎?如今正主回來了,炎龍皇朝會再次定國,往日參與到覆滅炎龍皇朝的家族,一個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