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六分這麼一吼,和我們睡在一張床上的不死、殘劍也醒了,旋即怒斬、龍少等人也從裏間衝了出來,緊張地詢問出了什麼事。
六分見眾人瞪大了眼看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吱唔了兩聲後再次睡下。“天還沒亮,繼續睡覺。”
……這廝把大家都吵醒了,還能睡得著麼?天還沒亮?太陽沒照到屁股上還差不多!
反正已經睡不著了,於是琢磨著讓誰下樓買點兒吃的上來。想來想去還是龍少比較合適,他平素都是開車,直接拋頭露麵的機會少,我們一群人中就他麵生一點兒。
一說到吃的,一幫瓜貨全都嚷開了,吵鬧著讓龍少下樓後買牛奶、買麵包什麼的。我摸出錢包抽出一張百元紙幣遞給龍少,這家夥屁顛屁顛跑下樓去了。
龍少這一去就是大半個小時,正當我們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準備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卻見他提著幾個黑色的大塑料袋出現在門口。
還未進屋,龍少就開始抱怨:“操,累死我了。”
不死他們趕緊上前接過龍少手裏提的袋子,呃,沒一個人去扶氣喘噓噓的龍少一把。
我湊上前一看,暈,有兩個塑料袋裏裝的全是包子,恐怕足有五、六十個之多。另外的袋子裏還有餅幹、方便麵、飲料……除了吃的居然還有一盒蚊香。
“老子昨晚被蚊子咬慘了。”龍少見大家奇怪地看著他,趕緊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問他為什麼一買就是這麼多,他咧嘴一笑說道:“反正都是老子跑路,多買一點,免得上下八層樓麻煩。”說著,遞給我一把零鈔。
我接過錢隨手揣進褲兜,轉過身時,卻發現怒斬等人手拿包子吃得正歡,連聲明要睡覺的六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下床來搶食。
哎,看見包子就想起刀疤……
“你咋不吃?當心被搶完了哦,老子不得再下樓了。”龍少這時衝我問道。
我不想說出原因讓大家難受,於是反問道:“你不也沒吃麼?”
“嘿嘿,我剛才在麵館吃了三兩牛肉麵。”
……難怪這廝耽擱了這麼久才回來。這樣的回答,不是明擺著討罵麼?
龍少的回答惹了眾怒,戰魂帶頭開始罵了起來。得,為了有力氣聲討龍少這種不講義氣的行為,我也從塑料袋裏抓出兩個包子邊吃邊罵。
吃過早飯,大家便圍坐在客廳裏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我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刀疤下葬後我就準備跑路,你們呢?”說完我拿眼看著不死、殘劍等人,至於六分和雷管,不用問都知道他們會和我共進退。
怒斬和斯文人當場就擺明態度要和我一起走。
不死考慮了一會兒也說道:“走就走吧,大不了我換個地方重頭再來。”他說得躊躇滿誌的,隻是最後又加了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操,**就是**,連跑路的時候也胸懷大 “誌”。
戰魂嘿嘿幹笑了幾聲,也說要跟著不死去找“芳草”。
最後隻剩下龍少,他原本有些猶豫,見大家都表態了,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留下有什麼意思?隻能有難同當了啊。大不了打個電話回家,說我出去‘打工’了。前陣子我老媽還說給我找了個女孩,約好了過兩天見麵呢。”
龍少話音剛落,一幹兄弟都幸災樂禍地怪笑起來。
少頃,我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拋出了下一個話題——往哪裏跑?
這次是怒斬率先發言,他提出了兩個地方,一個是成都,一個是廣州。
關於成都的提議,六分覺得不太合適。認為成都雖說是怒斬的老家,不過他離鄉背井也有好多年,關係網早沒了,再說成都距離L市不遠,難保哪天走漏風聲後不被隋源殺上門來。
至於廣州,我也有一些顧慮。現在最強也正處在勢力之爭的風口浪尖上,我們去了他也不可能有過多的精力來照顧我們,反而會令他分神。
我把顧慮一說,六分便接口問我:“眼鏡,你想清楚沒有,我們這次跑路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純粹的避禍還是找機會積蓄力量以圖東山再起,回來找隋源報仇?如果隻是避禍那就無所謂,隨便找個遠點兒的小城市就可以了,但若是後者,那麼我們的選擇隻有一個,那就是廣州。”
怒斬想了想,點頭跟著說道:“你怕我們去了會連累最強?其實不一定,在廣州我們都是生麵孔,很多事情最強手下不方便做的,說不定還能用得上我們。”
怒斬這話提醒了我。隋源這次用來對付我們的就是外來力量。而對於最強而言我們又何嚐不是“外力”?幫最強在權勢爭鬥中打垮對手,我們才有機會積蓄我們自己的力量,才有殺“回馬槍”的資本。
隻不過這樣一來,我們這一幫人恐怕要全部“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