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我誠懇地對田甜說道:“隋源這家夥已經瘋了,我今天這麼急著找你來,就是希望你離這喪心病狂的家夥遠一點兒,小心別上了他的當。”
田甜由著我說,沒有插嘴問話,臉上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弄不清楚她心裏在想些什麼。
眼見田甜仍不吭聲,也不知道我說的她到底聽進去沒有。靠,我都急得快火燒屁股了,她自己倒還不在乎,我見狀心裏也有些上火了,於是朗聲說道:“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我也沒指望過你的原諒,反正我們之間已經完了。我今天找你來就是希望你不要被隋源利用,也不要成為他玩弄的對象。蓉蓉就是一個例子,我不想你成為下一個‘蓉蓉’。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希望你自己好自為之。”說完我端起杯子,自顧喝了一口淡而無味的茶水,掉頭望著窗外奔流的江水。
良久,我聽到田甜幽幽地說道:“蓉蓉出了事,你以為我心裏就好受?”
……這丫頭怎麼到現在還沒清醒?我心裏更急,扭頭衝她吼道:“你真的以為蓉蓉跳樓是個意外嗎?你怎麼這麼笨啊,蓉蓉都死了你還不明白?她是被隋源害死的啊!”
從認識田甜以來,從未吼過她,包括分手的時候。田甜被我一吼之下,愣了好一會兒才咬牙說道:“方休,你不要以為你自己有多聰明,真當我是傻子麼?你和顏惠茹的事到現在你都還沒說實話。”
我和顏惠茹還有什麼事?剛才不是全部都說給她聽了麼?我莫名其妙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田甜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好端端地隋源為什麼要打擊你?”
呃,隋源為什麼要打擊我?這個問題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一直沒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隻歸結於那家夥心理陰暗、變態,看不慣顏惠茹曾經和我熱戀過。現在聽田甜這一說,倒象是裏麵另有隱情一樣,當下我追問道:“為什麼?”
田甜用一種有些怪異的眼光看了看我,說道:“那是因為隋源到了L市後,好幾次晚上聽顏惠茹說夢話喊你的名字,還說什麼‘阿休,不要離開我’什麼的。”
我大吃一驚,忙問道:“你咋曉得?”
“是隋源親口對我說的。”
“你還知道什麼?”
“隋源聽了顏惠茹的夢話,起了疑心,便派人去調查了你們的事,才知道原來你們兩個在大學裏就是戀人。”說到這裏,田甜瞪了我一眼,才又繼續說道:“你瞞得我好苦,哼,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暈,都什麼時候了,還吃這飛醋?我急道:“那不都是以前的事了麼?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在L市重新見到顏惠茹之後我和她隻是同事關係,我們是清白的。還有,你知道隋源是怎麼搶走顏惠茹的嗎?”
田甜麵無表情地答道:“這些你剛才都說過了,我不感興趣。我隻知道我們都快要結婚了,你卻還和顏惠茹在外麵悄悄幽會,清白的同事關係會抱在一起麼?”說到這裏,田甜發出幾聲冷笑。
這也算幽會?我實在無語了。不過仔細想來也難怪田甜會生氣,一男一女在房間裏抱頭痛哭,換作是誰看見那一幕都會誤會。
我也懶得再費唇舌去做無謂的解釋,便黯然答道:“清者自清。隨你怎麼想都好,反正我們也分手了,我隻希望你能好好過日子,生活得幸福。”
哎,好歹和她相戀一場,這也算是最後的祝福吧。既然該說的都已經說完,多說反倒無益,於是我起身走到門口,扭開門鎖準備離開。
“方休……”田甜忽然叫住我。
我轉過身來看著田甜。田甜走到我麵前,一字一句地問我:“為什麼這三個月來你都住在夏姐家裏?”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隨即轉過無數個念頭。田甜這樣問我究竟是啥意思?
我強自鎮定下來,揚了揚眉故意說道:“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麼?現在我住在哪裏貌似不用你來關心吧?”
田甜咬了咬嘴唇,問道:“你和夏姐以前就好上了,為什麼還要來追我?”說罷,我看見她的眼睛已經紅了。
我一時無語,心裏卻在反複琢磨田甜怎麼會知道我和夏姐以前的事。田甜見我不吭聲,冷笑道:“沒話了吧?先是顏惠茹,後是夏姐,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我?你……你根本就是一個花心的人。”
我愣了半晌,頹然問道:“你怎麼知道?”
田甜聽我這麼一問,花容慘變,眼淚終於掉下來。“別人給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真是這樣,現在你總算親口承認了。方休,我恨你……”說完一把推開我衝出了房間,隻留下我一個人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