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撩開濕漉漉的頭發,齜牙一笑,說了句:“一會兒再敘舊,先跟我走!”
在這種環境下遇到老熟人,讓五個人精神一陣,相互攙扶著跟上水妹。
水妹仍然穿著在蟲王洞裏落水時的那身內衣,露出一身緊實有力的肌肉,高高翹起的屁股讓小飛看得雙眼發直。
不過看到她後背上那條被巨蟻劃出的傷口時,小飛都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眾人沿著峭壁一直往西走,直到走到峭壁的盡頭才停了下來。
這時已經看不見對岸的屍群了,四周也一下安靜下來。
“那天我被衝進河裏就一直憋著氣,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流到地麵上去,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堅持到那個時候。結果沒想到,那河有一條小的支流,是直接流入地下的,我直接被衝到了這裏來。”
水妹一邊說,婉月一邊幫她給傷口消毒,水妹也是餓壞了,簡單概括一下自己怎麼來這的,就開始吃東西填飽肚子。
“真是天意啊,在洞裏你救了我們,在這裏你又救了我們!”小飛湊過去衝水妹獻殷勤,擰開水壺讓水妹喝水。
驚喜過後蕭斌開始考慮脫身問題:“既然你能通過那支流到達這裏,咱們就應該也能逆流而上離開!”
水妹聽了直接搖頭:“不要打峭壁的主意了,首先我觀察了,除了那條支流以外沒有其他出口。但是,那支流的水很急,別說你們,就是我在沒有受傷的狀態下,也做不到逆流而上!”
婉月唉了一聲:“就算遊上去了又如何呢?別忘了水妹落水的地方已經塌了,雖然水還是能從那裏流過來,但是我們未必能鑽得過去了!”
蕭斌歎口氣點點頭,隻好朝四周打量起來。
花嬸已經開始顯露出狀態萎靡精神恍惚的症狀,婉月搞不好也會隨時發作,如果不盡快回到上麵找柳蒼露,恐怕她們真的要步海叔的後塵了!
“不過我倒是有另一個辦法回到上麵去。”水妹吃飽喝足,指指頭頂,顯然她也弄明白了自己身處何處。
“聖地的院子裏那棵粗壯的銀杏樹,主幹是中空的,這個你們知道嗎?”水妹說完大山一拍腦門。
“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據說有一年下雨打雷,劈中了那棵大樹,不但劈掉了它半個樹冠,還露出了上麵的洞口,從那裏往下看去,整個樹幹裏麵都被掏空了。”
水妹點點頭:“我小的時候去找聖女玩,曾經偷偷爬上那棵樹往下看過,的確是這樣,當時我就想,這麼大的樹洞,完全可以容得下一個人啊!”
“你們應該也發現了吧,其實那棵大樹隻是這巨樹的一根枝幹,隻要我們爬上主幹找到這根枝幹,從下麵挖個洞鑽進去,就能爬上去了!”
小飛不等水妹說完就開始搖頭了:“我說你啊,在水底下倒是挺厲害的,上麵的情況你就不怎麼了解了吧?”
“先不說那主幹光出溜丟的根本沒法爬,現在活屍是不是死幹淨了也不清楚,我是不想再回那主幹下麵去砍樹了!再說如果能爬到樹冠上去,還用得著鑽洞嗎?直接順著枝幹爬上去不就行了?”
水妹鄙視地看了小飛一眼:“你以為你跟那些怪物一樣,可以鑽進土裏不用呼吸?枝幹和泥土之間的確有些縫隙顯得泥土鬆軟,但是就憑你憋那一口氣,我想能爬上去兩三米都是奇跡了!”
小飛被懟得沒話說,隻能撂下一句:“你的設想再美好,上不去也白搭啊!”
水妹嘿嘿一笑,突然指著不遠處的峭壁道:“有現成的梯子,為什麼爬不上去呢?”
眾人齊刷刷把手電筒照過去,然後同時露出驚喜的表情。
一棵倒長的銀杏樹斜著把頭插在了地上,畫麵顯得怪異又喜氣。
當然現在大夥都知道了這隻是巨樹的一個枝杈,它先是被水衝得往橫向裏生長了不知多少年,接著一頭撞在了峭壁上,然後它並沒有像南邊的其他兄弟姐妹們一樣,選擇向上追逐陽光,反而自暴自棄地垂下了頭,仗著同脈連根能分享營養,幹脆不求上進了。
不過雖然別的枝杈光合作用能幫它補充養分,但是常年不見陽光還是讓它身上的樹葉顯得灰頭土臉殘敗無光。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要的,現在對眾人來說,這根枝幹連接了地麵和樹冠,又有很多分杈可拱手抓腳蹬,這些才是大家急需的!
在眾人眼裏,這大樹杈無異於一部可以登上天空的天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