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謙讓了,快走吧!不然一個都走不了了!”小飛急得直跺腳。
婉月卻折回頭來站在蕭斌身邊,用實際行動表達了無論蕭斌作何選擇,她都無條件支持的態度。
那一秒鍾仿佛一年那麼久,蕭斌從來沒有如此猶豫過!
很久以來他都是以助人但不能損己為準則生活的,更因為想要找到自己的父親,讓他做事具有很強的目的性,甚至從聚會那天起一直到今天,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可能跟父親有關,他才一直參與的。
可是一路走來,無論是婉月的善良信任,還是小刀的壯懷犧牲,亦或是水妹的無私奉獻,都讓蕭斌的內心起了微妙的變化,以至於在這種關鍵時刻做出引開屍群的決定。
可是這樣的時候,難道不應該用理智來主導嗎?
小飛的驚叫聲打斷了蕭斌短暫的迷茫,因為頭頂上方一個黑影像魔鬼一樣快速降落下來!
樹冠上的活死人已經在上一波戰鬥中全部跳下來了,可如果不是怪物,哪個普通人能從那麼高的地方躍下來而毫發無損呢?
黑影剛好落到人群和屍群中間,手電光打過去時花嬸叫了起來:“是女魃!”
蕭斌卻呆住了,因為這從天而降的,正是在河邊篝火旁,半夜偷襲自己和婉月的那個怪物!
隻見這怪物全身都被濃密的黑色長毛所覆蓋,隻有尖利的爪子閃爍著寒光,雖然它的臉上也被濃毛擋住了,但胸前的兩坨突起還是明明白白顯示出,它是雌性的!
難怪村民叫她女魃,當她直立起來後真的很像一個女人,就連她看向眾人時候的眼神,都充滿了人性化的怨恨!
不知道為何,蕭斌卻覺得女魃看的不是這幾個人,而是他自己!
小飛雙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一群死屍已經沒法對付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更厲害的怪物,明年的今天恐怕就是這幾人的忌日了!
然而女魃在往人群裏看了一眼之後,卻做出了讓所有人難以理解的行動!
她轉身朝向屍群,喉嚨裏發出恐嚇的叫聲,接著便撲了過去!
帶頭的活死人被女魃一把抓起,舉過頭頂就撕成了兩截,一左一右砸倒後麵的兩隻活死人,女魃又把雙爪刺進了一隻活死人的胸膛,雙臂向兩側一用力,活死人硬生生被劈成了兩半!
花嬸滿臉驚愕地看向蕭斌和婉月,蕭斌用力搖頭:“她真的不是我們一夥的,你忘了她剛才看我們的眼神嗎?”
大山卻鬆了一口氣,因為海叔在聽見花嬸說出女魃兩個字的時候就突然鬆開了掐著大山的手,緩緩站了起來!
看來就算他已經開始屍變,心中對女魃的執著也還沒有完全消失!
回光返照一般,海叔突然開口對蕭斌幾人說了句話。
“謝謝你們帶我找到她,你們快走吧!”
說完海叔衝女魃怒吼一聲,衝了過去!
屍群中的半數都被女魃吸引了,把女魃圍在中間撕咬,海叔衝過去撞開一隻活死人,很快剩下的活死人就被海叔身上殘留的生氣吸引,將他也圍在了中間。
“你跟海叔不一樣,你還有親人!”大山衝花嬸大吼一聲,然後和蕭斌一起拉著花嬸衝向峭壁方向,他們的身後,女魃和海叔已經跟屍群混戰到一起,人,魃,屍,此時仿佛已經沒有任何分別。
“快要到了!”小飛欣喜的聲音突然轉為喪氣:“可是前麵有水!”
一條並不寬闊,而且幾乎沒有流速的小河擋在了峭壁前麵,目測水深也就一米多。
“可能是上麵滲下來的河水,難怪這地方濕得不像樣子!”婉月低頭看河底:“全都是淤泥,咱們手挽手小心些走過去吧!”
蕭斌點頭同意,他和大山分別抓住花嬸的兩條胳膊,婉月在左邊抓住蕭斌的手,小飛在右邊拉住大山的右手。
“媽的,我怎麼又想起了八女投江!呸呸!”小飛一邊蹚水一邊罵自己不該胡思亂想。
蕭斌則是邊走邊回頭看,最後出現的這群活屍讓他很不安。
之前打成那樣它們都在大土堆裏沒現身,為什麼偏偏在最後集體行動,追了過來?
難道是因為砍樹的動靜,讓樹幹上和地下接近樹根的活屍們收到了信號,所以他們最先反應過來,而大土堆的隔音比較好,所以它們最後發現有活人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