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小飛的兩條腿,大山用力往外拉,海叔也一瘸一拐地過去幫忙,生怕拉晚了小飛被憋死在泥裏。
砰!
蕭斌的火銃開火了,一陣巨響過後,那介於死屍和幹屍之間的怪物被打得淩空後退,不少鋼珠都嵌進了它幹癟的身體裏。
看來那怪物既然還能行動,就還有一定的身體感知,雖然死皮一樣的身體受創不大,但應該還是吃痛不小,摔在地上後雙手刨地就想鑽下去。
花嬸看蕭斌能對付那怪物,趕過去幫忙拉小飛,有了她的加入,這場拔蘿卜大戰很快就分出了勝負,小飛被拉出來時嘴裏鼻孔裏全都是泥,雙手的手腕上被怪物抓出的血痕和青紫色甚是嚇人。
大山舉起鐵鍬就往土堆裏插,一下半截鐵鍬都插了進去,這次他沒有無功而返,而是發出一聲悶響,就像插到了一截硬木頭似的,接著用力往外拔。
一個人形怪物身上帶著大坨的泥土跟著鐵鍬撲了出來!
怪物的雙手抱住鐵鍬的頭,鐵鍬已經插進了它的胸口三分之一,大山一時之間跟怪物形成了角力之勢。
小飛拿出雙管獵,對準怪物的頭顱罵了一句:“去死吧!”扣動了扳機。
怪物的頭居然沒有被轟碎,火光閃過之後還剩下了半顆,哢嚓一下歪倒在了肩膀上,然而怪物的身體動作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這些死物已經不靠大腦指揮身體了,得打得更碎才行!”蕭斌說完對著挖坑的那隻怪物也補了一槍,那怪物的上半身被打成了破氈布一般,失去軀幹的支撐終於趴在地上不再動彈。
小飛有樣學樣,照著怪物的肚子和前胸開了幾槍,差點把怪物轟成兩截,海叔也用斧頭砍斷了怪物的一條胳膊,這才讓它消停下來。
“搞定收工!”小飛摸了一把臉上的黑泥:“媽的剛才我真的覺得要死了,那東西都不用呼吸的嗎,躲在那麼惡心的地方!”
蕭斌拉住婉月就往前走:“先別放鬆,離開這裏再說!”
順著蕭斌的目光看過去,小飛憋會了剩下的話,抬腳就走。
因為四周的稀泥地裏,好幾處都咕嘟咕嘟開始冒泡,很明顯有東西就要鑽出來了!
看來這些東西雖然感官退化,但是對太明顯的聲音還是能夠接收到的。
六個人快速朝著中央巨樹主幹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回頭張望,好在人離開了之後,那裏的怪物似乎也散去了,沒有出來追趕。
花嬸鬆了口氣,說自己的腳脖子火燎燎疼。
婉月給她簡單消毒,同時用擔憂的目光看向蕭斌。
蕭斌卻覺得花嬸的疼是正常現象,也是好現象,那隻是幹屍的怪手太硬澀所造成的,看來怪物們的獠牙才是最危險的東西。
當然如果和雷子他們所中的蠱毒相似的話,女幹屍可能會有利爪,那也可能是帶著毒素的。
一路上小飛開路,他的身體比較輕,動作又靈活,好幾次差點陷進稀泥地裏都及時後退,避過了沒頂之災。
“你們可看好了我啊,萬一我哪次沒留神真陷進去了,可得趕緊拔我!”小飛說完看了一眼花嬸:“大嬸要不您離我遠點,我怕本來結實的地方讓你給踩塌了!”
蕭斌拉著婉月的手,感慨道:“當年紅軍過草地,是不是就這個感覺,一失足就會成千古恨。”
婉月本來想說隻要跟著你我就不怕,但是想想這個時候不適合秀恩愛,改口道:“他們是身後有追兵,咱們可是隨時隨地可能被偷襲,還不知道那個女魃在哪兒呢,會不會跟這些怪物一樣生活在附近?”
提起女魃蕭斌不再輕鬆了,雖然同樣是怪物,但是通過交手,蕭斌覺得女魃的力量和速度都更強,並且女魃應該是百分百的活物,在感官和反應上都比這些半幹屍厲害得多!
終於,六人來到了銀杏樹主幹跟前,如果不是那光滑的樹皮提醒著大家這是一棵樹,蕭斌甚至覺得這應該是一麵牆才對。
繞著巨樹走了一圈,六人開始合計起來。
“最外麵的表皮部分已經脫落得差不多了,裏麵的韌皮太光滑,如果想爬上去必須按部就班地在樹幹上挖小洞,然後像攀岩那樣爬上去!”大山用鐵鍬在樹幹上用力一砍,鋒利的鐵鍬隻是劃破了韌皮一道口子,看來如果想挖洞還得用海叔的斧頭試試。
“這樹的年頭太久了,真是結實!”小飛感歎道。
蕭斌本來覺得砍樹似乎不是個好選擇,但是此時也別無它法,就算用弩箭帶著繩子往上射,也很難射進幾十米高的枝幹上並且固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