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看到的會走的樹,其實隻是這巨樹的枝幹改變角度和位置而已,很多植物都會自己動,比如含羞草和各種食蟲花,但是我想不通這銀杏樹的枝幹為什麼也會動。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種怪物平時可能就生活在這下麵,它們會沿著樹幹往地上爬,所以每次出現都是在我們看來是樹根的附近。”
蕭斌說完所有人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那龐大的銀杏主幹,可以想象得到,在樹冠上形成平坦“手掌”之前,有多少泥土落在了主幹的腳下,那麼多歲月過去,不知道掩埋了多高的主幹,這棵巨樹真正的樹根,恐怕還要在這地下的地下數十米深之處!
“下去之後小心些,這下麵的泥土沒有陽光照射,可能沒有上麵那麼結實,搞不好會跟沼澤地有一拚!”蕭斌提醒大家。
“啊?要下去啊?你不是說那種怪物就生活在下麵嗎?”小飛看著水漉漉的地下不心裏打怵。
婉月歎了口氣:“不下去你要怎麼回到上麵呢?難道等人發現咱們掉下來了,扔繩子救你上去?”
大山也站起來往下走:“去看看主幹有沒有辦法爬上去,再像那些怪物一樣沿著枝幹往上爬,沒準就能出去!”
“我們也可以先去看看不遠的峭壁,如果峭壁的底部有入口,沒準也能從峭壁內部爬上地麵。”蕭斌說完看向一直沒出聲的海叔。
海叔勉強地笑笑:“沒事,我還能走,就是這腿有點兒麻木。”
大山過去攙扶海叔,蕭斌點點頭,但心裏的擔憂卻越來越重了。
“先去主幹那裏看看,畢竟峭壁下麵就算有入口,進去後也不能保證爬得上去,爬得上去也不能保證出得去,這棵大樹倒是實實在在的通往地上。”蕭斌三人對峭壁裏麵多少還是有些心理陰影的。
連走帶滑地下了土堆,六個人試探著在“地麵”上行走。
果然如蕭斌猜測的那樣,泥土含水量非常高,而且還是惡臭腐敗的死水,就算一直揀比較結實的地方行走,每一腳還是會擠出不少黑水來。
“咱們像不像在糞堆上爬行的蛆蟲?”小飛的自嘲引得大家一致譴責,婉月好心提醒他:“專心走路吧,別踩到稀泥裏陷進去,再往下可不一定還有一層世界了。”
“再陷下去一層估計就真是地獄了。”蕭斌說完指了指旁邊,一些動物屍骨散落著,有的半截插進了稀泥裏。
“說起剛才那個幹屍,長相跟衣服都不怎麼眼熟,你們看出來是誰了嗎?”花嬸突然問海叔和大山。
倆男人想了一會兒同時點頭,大山道:“搞不好是早些年失蹤的哪個人吧,或者是外來人也說不定。”
蕭斌心中一動:這些幹屍的模樣很明顯和雷子他們的屍變同出一脈,可是雷子他們的縮水速度很快,看樣子如果不在幾天之內找到新的肉體,就會油盡燈枯。
可是如果那具幹屍真的是死了很久的人,那說明他身上的情況跟雷子不一樣,或者說,中了不同的蠱毒?
這麼巧這兩種蠱毒的症狀如此相近嗎,蕭斌對巧合二字仍然很敏感,暗暗留意起來。
“要說咱們是在糞堆上的蛆蟲,還不如說咱們是穿插在墳地裏的活人呢,指不定啥時候地下冒出隻鬼來就把咱們拉下去了。”海叔本來就因為受傷心情不佳,如今看著四周氤氳繚繞如同鬼域的環境,情緒異常低落。
“你可別烏鴉嘴……”花嬸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變成了一聲大喝:“給我出來!”
蕭斌一低頭,看到一隻怪手從“地下”伸出來,抓住了花嬸的腳踝,花嬸也不是吃素的,故技重施,直接用力一抬右腿,拔蘿卜一樣硬生生把怪物給拔了出來!
地下的地麵太過濕軟,那怪物全身帶著泥水就露出了半截身子,所幸張開雙臂朝著花嬸後背撲去。
花嬸卻因為用力過度,支撐身體的左腳陷進了泥裏,一時之間拔不出來,急得差點摔倒。
蕭斌飛起一腳踹在那怪物的肋下,就像踢在了僵屍身上一樣,腳心被咯得生疼,不過總算是把那怪物踢開了。
花嬸手腳並用地往前逃了兩步才轉身,這時走在最邊上的小飛也喊起了救命!
他旁邊的一個土堆突然長出兩隻怪手,同時抓住他的雙臂,把他往土堆裏麵拉進去!
大山衝過去時小飛的上半身已經被拉得陷進了土堆裏,隻剩下兩條腿還在亂蹬亂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