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邊的年輕醫生並沒有因為楊懷江的話生氣，他臉上帶著笑容一邊記錄一邊問道：“這麼說，抵抗過卡爾曼病的細胞，應該有極大的可能變異，或者比之前的細胞大大強化？”
“那是自然！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學生！”楊懷江沒好氣地又罵了一句，然後才說道：“要不是那小子體內產生某種物質對抗卡爾曼病毒，單憑這些細胞絕對抗不過病毒發作。”
“可是你現在卻沒有在這些細胞中，找到這種物質遺留下的痕跡。”一邊的年輕醫生不緊不慢地說道：“而且這些細胞跟之前的也沒有太大差別，這跟你之前提出的設想大相徑庭。”
“你總算是開竅一回了！”楊懷江頭也不抬地說道：“按照我的設想，這種物質要麼留在體內成為免疫機製，要麼就是融入細胞之中，大大增強細胞的強度。可是我現在根本沒有發現這種變化。難道是產生的物質跟病毒正好等量，所以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不，這不科學。”
“那會不會存在第三種可能呢？”一邊的年輕醫生輕輕地說道：“有沒有可能這種物質為了對抗卡爾曼病毒，也具有了卡爾曼病毒的一些特性，比如在潛伏期的時候無法觀察？”
“對啊！我這個腦袋怎麼變笨了！”楊懷江一拍腦袋說道：“你說的沒錯。有些抗體是能夠從病毒身上吸取營養，從而促進自身變化。說不定這次的情況就是你剛才說的那樣！”
說著楊懷江抬頭看著年輕醫生說道：“這麼說，刺激病毒還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了。不過，要是按照你的說法，這種抗體平時根本無法觀察，那我們這次提取抗體的計劃可能會失敗。”
“隻要我們能夠確認有這種抗體的存在，想必您一定能夠想出辦法把這些抗體提取出來的。”年輕醫生說道：“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確認實驗樣本的身上是不是存在抗體。”
看著年輕醫生一臉的淡然，楊懷江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之前我一聽到有人挺過病毒爆發，就欣喜若狂。現在看來，我高興的實在是太早了。後麵還有很長的路要我們去走。”
“現在我們至少找到路了。”年輕醫生看著楊懷江說道：“之前我們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什麼東西都不知道，隻能靠著自己的直覺在大概方向上摸索。現在終於有了明確方向了。”
就在楊懷江和年輕醫生說話的時候，戈夫曼從實驗室外麵走了進來，他離得老遠就問道：“楊醫生，人已經給你送來。對於血液抗體的研究進行的怎麼樣？有沒有確定抗體的存在？”
“現在隻是剛開始觀察，還沒有什麼結果。”楊懷江跟戈夫曼是老朋友，於是也不避諱什麼，“隻是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應該是抗體本身產生變異，所以我們暫時還觀察不到存在。”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觀察。”戈夫曼對於這項研究也知之甚詳，知道就算有標本在手，想要得到結果也會有一個漫長的等待，隻是他並不著急，“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的。”
楊懷江苦笑一聲說道：“你對我的信心還真足。不過你來的正好，我們剛剛觀察完那小子血液中的細胞，還沒有任何發現。現在準備刺激病毒看一下反應，你要沒事就一起來吧！”
“那是當然。我來這裏就是想看看抗體的誕生。”戈夫曼心中雖然有些嘀咕，但是表麵上看起來還是很有信心的，“等到抗體誕生之後，我一定把家裏珍藏的那瓶好酒跟你分享了。”
“真的啊？那瓶酒我可是跟你要了好幾次，你都舍不得喝。”楊懷江笑嘻嘻地說道：“看來我這次真的要認認真真地研究一下了。不然錯過了這麼好的酒，我可是要後悔終身的。”
兩人聊了幾句之後，來到剛才做準備的護士旁邊。楊懷江問道：“現在細胞跟病毒有什麼反應沒有？”那護士搖搖頭說道：“沒有任何反應，細胞沒有被破壞，病毒也沒有發作。”
“準備培養液，開始刺激病毒。”心中已經做出決定的楊懷江毫不猶豫地說道：“將培養皿中的情況用電子熒幕投射出來。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是靠什麼東西撐過病毒發作的！”
等量的病毒培養液立刻置入培養皿。電子屏幕上，受到刺激的卡爾曼病毒飛速強壯起來，然後開始攻擊四周的細胞。培養皿中的細胞以一種十分驚人的速度衰老下去，最終完全死亡。
“根本沒有觀察到有抗體的存在。”楊懷江皺著眉頭說道：“如果那小子體內的細胞都是這個樣子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死掉了。難道說剛才這小子說的話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