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馨沒有說話，隻是臉色難看地搖搖頭。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卻好像什麼都說了。宋子端看著林素馨歎了一口氣說道：“能讓我進去看看嗎？或許燕揚的情況並不是那麼壞。”
“對不起，是我失禮了。”林素馨聽到宋子端的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宋子端讓到屋內。隻是看著宋子端高大的背影，林素馨的秀目之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隨即神色如常。
請宋子端坐下之後，林素馨給他倒了杯茶。宋子端看著床上臉色難看的燕揚，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頭，隨後關切地問道：“燕揚，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好轉的跡象？”
床上的燕揚用渾濁的眼神看了一眼宋子端，隨後張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看到他這個樣子，宋子端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你不要說話了。有什麼事情，我就問林小姐好了。”
“宋先生，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受燕揚的影響，林素馨對於這位老先生也非常尊敬。她看著坐在床邊的宋子端，誠懇地說道：“隻要是關於燕揚的事，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燕揚這樣的情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宋子端點點頭，一邊查看燕揚的臉色一邊問道：“我聽說燕揚是得了感冒，可從他的麵色來看，好像不是感冒那麼簡單吧？不然不會這樣。”
“今天早上我過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林素馨一臉悲戚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燕揚這到底是怎麼了，隻是我不敢亂說。隻能對別人說是感冒了。希望能夠掩蓋一會是一會吧！”
“這樣啊。”宋子端的眼神中閃過一陣光芒，隨後對林素馨說道：“你相信我嗎？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給燕揚把把脈。我保證，不管把脈的結果是什麼，我都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林素馨遲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宋子端。隨後看了一眼燕揚無可奈何地說道：“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希望老天保佑，燕揚真的隻是感冒，而不是其他的什麼吧！”
“希望是這樣吧！”見到林素馨同意，宋子端轉頭將燕揚的手摸了出來，先用中指在橈骨莖突內側動脈定關，隨後用食指安在關前定寸，最後無名指安在關後定尺，看起來很專業。
趁著宋子端把脈的時候，林素馨和燕揚交換了一個眼神。燕揚感覺到宋子端的手指布在自己的脈上，於是偷偷運起金龍鼎，讓自己的脈相變得散亂無章，似乎真的有非常重的內傷。
果不其然，金龍鼎神妙非常，就連宋子端這樣的老中醫都被瞞了過去。他將燕揚的手放回去，笑著對林素馨說道：“燕揚的脈相浮散無根，輕按分散零亂，中按漸空，重按則無。”
林素馨學習的是西醫，對於中醫隻是略知一二，對於這種診脈的定語並不是很清楚明白。所以她聽到宋子端的話之後，雙目茫然地看著宋子端問道：“宋先生，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見到林素馨連這個也不懂，宋子端搖搖頭，隨後對林素馨解釋道：“這種脈相叫做散脈，主要意思是說，元氣離散，陰陽隔絕，氣血消亡，精氣衰退。簡單來說，就是離死不遠了。”
“怎麼會這樣！”林素馨一聽，雙目瞪著宋子端說道：“怎麼可能？燕揚明明就是感冒，等他吃過藥之後，一定會好起來的！你剛才的脈相隻不過是信口胡說，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
看著林素馨有些癲狂的樣子，宋子端並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解釋道：“我宋子端做中醫也有五十六年了，雖然不敢說醫術有多麼精深，但我敢保證，我診脈到現在，還沒有出過錯。”
“不可能的！燕揚隻是感冒了而已！”林素馨站在燕揚的床尾，臉色蒼白，她死死地盯著宋子端說道：“你這些話不過是在妖言惑眾而已。就算你說出去了，別人也絕對不會信的！”
“林小姐你放心，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不管診脈的結果是什麼，我都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宋子端看著林素馨，微笑著搖頭說道：“不過，就算不說，燕揚一死，大家自然也就知道了。”
看著宋子端臉上的笑容，林素馨漸漸地鎮定下來。她看著宋子端輕哼一聲，冷笑著說道：“燕揚隻不過是感冒而已，怎麼會死呢？宋先生，時間不早了。我看您是不是該回房去了？”
“林小姐，我剛給燕揚診完脈，你覺得他是感冒虛弱還是病毒發作我會分不清楚？”宋子端沒有一點起身的意思，反而看著林素馨笑著說道：“更何況，病毒還是我親自給他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