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道聲音說的是稱讚的話,但是燕揚卻從中感覺到一絲微不可查的怨氣。似乎這個聲音的主人稱讚自己,不過是迫不得已,根本不是從內心裏麵想要誇獎燕揚。
燕揚抬頭看去,隻見李慕言帶著保鏢站在門口笑嗬嗬的望著燕揚,接著說道:“我說的隻是一點個人的淺見。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燕醫生多多包涵才是。”
“沒什麼,你說的很對。”怪不得剛才的話裏麵有些怨氣,原來是李慕言說的。要知道昨天之前自己跟他還是橫眉冷對的敵人,今天化敵為友,當然會有些尷尬的感覺存在。
不過李慕言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昨天道歉之後,他立刻就放下了他的麵子,幾次三番對燕揚示好,甚至不惜貶低他自己。好像他跟燕揚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一樣。
“我就說我說的不錯。你看,還有這麼多的醫生也在這裏呢!”李慕言打量了一下觀察室,笑著說道:“我從別的實驗區域過來,他們加起來也沒有你這裏參觀的人多。”
“從別的地方過來?”燕揚敏銳地抓住了李慕言話語中的線索,“你不會是一個實驗一個實驗看過來的吧?也難為你了,這麼多的實驗,想要這麼短的時間都看一遍也不容易。”
“不說這些廢話了。”李慕言衝著燕揚笑了一下,隨後說道:“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諾爾康藥業的與會代表馬丁先生,這位是布洛克曼藥業的卡爾先生。兩位,這位就是燕揚。”
李慕言帶來的兩個外國人,一個是燕揚早就見過的馬丁先生,另外一個高鼻梁,金色的頭發,深陷的眼窩中是一雙湖藍色的眼睛,想來這位就是布洛克曼藥業的卡爾。
“很榮幸再次見到您,燕醫生。”馬丁還是像上次一樣客氣,跟燕揚握了一下手。“我也一樣。”一邊的卡爾似乎不想落於人後,馬丁的話音剛落,他就連忙說道。
“我也很高興見到兩位。”燕揚知道這兩人肯定是對自己手中的藥物感興趣。尤其是馬丁,他在之前就已經找過自己一次,可是自己當時並沒有答應他的要求。看來他還想試試。
“這就是燕醫生你的實驗嗎?”就在燕揚和馬丁、卡爾打招呼的時候,李慕言已經站到了觀察屏幕前麵,“燕醫生你真是別出心裁,竟然將西藥和針灸結合起來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西醫和中醫的診斷手法不一樣,所以用藥也不一樣。可是它們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救人。現在燕揚將西藥和針灸一起使用,也不算是什麼新辦法。”
方湘甫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得罪了燕揚,隻是搖搖頭對李慕言說道:“不過能夠見效這麼快,還是說明藥物本身的療效就很不錯,要不然的話,針灸是沒有用的。”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李慕言似乎知道方湘甫的性格,笑嗬嗬地將話轉到了燕揚的身上,“不過,燕醫生既然在實驗中用了針灸,那麼就證明這個實驗光有藥物是不行的。”
聽到李慕言的話,方湘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問道燕揚,“燕醫生,從你治療的手法來看,應該是偏重西醫一些,為什麼你不用一些方便的手法代替針灸呢?”
方湘甫在國外留學多年,而且學成之後直接是在外國的醫院上班,雖然他對針灸也有些了解,但是在方湘甫看來,任何中醫的手段都是可以用西醫的藥物代替的。
“其實很簡單。”燕揚看了一眼李慕言,隨後對方湘甫解釋道:“因為在治療的過程中,腦蟲的活動會加劇,這會給病人造成劇烈的疼痛,如果不加以抑製的話,病人甚至可能會因此而變成值物人,所以,我在治療的時候,發現病人有疼痛的先兆,就會對他們進行針灸。”
對於李慕言主動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燕揚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借此報複自己;還是想要借此給自己揚名,化解自己對他的敵意。所以,燕揚也沒有對李慕言展開冷嘲熱諷。
“這個太簡單了。”方湘甫聽到燕揚的回答,笑著說道:“病人的劇痛實在是太常見了。燕醫生你隻要給他們打一針麻醉劑就好了。根本用不著用針灸這麼耗時耗力的辦法。”
方湘甫還以為是別的什麼原因,沒想到竟然是因為劇痛。這個原因實在是太常見了,尤其是手術的時候,所以方湘甫毫不猶豫地對燕揚說,隻要一針麻醉劑就可以解決了。
“這個辦法我當然考慮過。”燕揚笑著說道:“不過病人的劇痛,是因為腦部的腦蟲活動加劇,所以如果要麻醉的話,必須連腦蟲一起麻醉。可是腦蟲是寄生在人的大腦中,如果想要麻醉腦蟲,那就就必須保證麻藥的效果可以到達大腦,而且分量要剛剛好。”
“隻要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會讓病人變成植物人。”燕揚臉上微微一笑,衝著方湘甫說道:“如果是方醫生你的話,你能保證病人的麻醉劑量剛剛好,不多也不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