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些話魏藻德不能說,他清了清嗓子,道:“諸位,不要鬥氣嘛!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還是看看怎麼應付眼前的難題吧!皇上聰明得很,想必已經從朱純臣身上嗅到了異樣,我輩一個走錯,死的就不是自己呀!”
王之心看了魏藻德一眼,道:“這話還用你說,傳聞朱純臣的遺書被皇上得到了,不知道遺書上麵都寫了什麼,如果皇上立即行動還能看出一二,如此安靜,才讓人心裏不安呢!”
徐龍星一拍手道:“這是我的疏忽了,以為朱純臣跟我們沒有深交,沒有對朱純臣的家人給予足夠的重視,如果能夠早一步將朱純臣的家人滅掉,也不會讓我們如此驚慌。”
魏藻德等人知道徐龍星手裏籠絡了一批人,那批人可都是硬茬子,以前是混東廠和錦衣衛的,在消息是否靈通方麵,大明帝國恐怕沒有人能比得上徐龍星了,如果真如徐龍星所說,早點滅掉朱純臣的家人,他們今晚肯定能抱著美人入睡,可惜事情全然不是那麼回事,整個兩擰兒。
王之心摸了摸嘴上的小黑胡,道:“你們說,皇上……會不會……”他的話沒說完,但是他知道在座的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陳演搖頭道:“應該不會吧!皇上懷疑是會懷疑,但是還懷疑不到我們頭上,朱純臣知道的不是那麼多,有些事經的都是你我的手,外人能知道什麼呢!”
魏藻德看看陳演,道:“有句話說的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皇上如果懷疑到我們,那我們的死期也就不遠了,那些被砍了腦袋的前輩就是好榜樣,其實皇帝是個疑心很重的人。”
“不錯,我們幹的那些事並不是無懈可擊,以前之所以沒有被皇上發現,是因為這潭水是渾濁的,現在這水雖然深了,但是也清澈了不少,想要不被發現,談何容易啊!”徐龍星說著頓了頓,接著道:“一旦被皇上察覺,那麼我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徐龍星覺得他把話說的已經很透徹了,以前局勢混亂的時候,他們能抓權、撈錢,培植勢力,就注定了他們要跟崇禎皇帝站到對立麵,這是無法改變得,就算是他們想改好,也已經晚了。
徐龍星等人的這些言論和思想,在以前絕對是不可能出現的,恰恰是因為崇禎皇帝“解放思想”的一些舉措,才使他們的腦子活了,心眼壞了,腐敗墮落了。
王之心打了一個冷戰,對崇禎皇帝的手段他看知道得很清楚,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一想到抄家滅門,他的腿肚子就抽筋。
徐龍星一笑道:“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他心裏在許多天以前就有了一個應對敗露的方案,隻是思路還不太清晰,冒的風險也太大,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還是那句話,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