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彥祿一哆嗦,東家這可真是用人不疑啊!張嘴就給了他一萬兩銀子讓他買糧食,這份信任讓他感激的無可無不可,“東家……您放心,我保證立馬辦好。”這個時候,他也把哥哥黃彥宏忘到後腦勺了。
“啪!”茶杯被黃彥宏摔到地上,粉身碎骨了,“這個孫傳庭,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在座的都是山西商會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少都參與了煤炭的私挖濫采業務,被孫傳庭的一紙命令憋的夠嗆,聽了黃彥宏的牢騷,感同身受。
馬士英跟這些人不太熟悉,但是他對大局的把握很有眼光,說道:“大哥,不要動怒嘛!氣壞了身子可不大好,既然孫傳庭想跟我們鬥一鬥,我們怕他何來?”
“對,當官的有什麼了不起,咱們發發狠,讓他這個巡撫幹不下去也就完了,明天就罷市,看他怎麼辦……”
“光罷市也不行,把物價抬起來,讓老百姓沒活路,自然的找孫傳庭的晦氣,到時候看他眼睛長不長……”
“大不了把他幹掉……”
黃彥宏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吵,“鬥是一定要鬥的,不過不能亂,你們都別忘了老祖宗的那句話,民不與官鬥,鬥必吃虧,說到底,這還是大明朝的天下,凡事我們都得長些腦子,別弄到不好收場,那時候被人尋著借口,一刀把我們宰了,我們豈不吃大虧了。”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忍著,等著嗎?”有人發問道。
黃彥宏奸笑連連,道:“當然不是,我們鬥的拿出好對策來,既讓孫傳庭吃虧,又尋不著動我們的借口,讓他打落門牙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黃爺,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城裏新開了一家鑫盛商號,似乎來頭不小,開張的場麵弄得很排場啊!”
黃彥宏愣了愣,似乎有點印象,點頭道:“有點印象,我還讓彥祿送了一份賀禮去,有什麼問題嗎?”
那人一笑道:“黃爺不知道鑫盛商號的掌櫃的是誰吧?就是宋矮子,剛被放出來的宋康年。”
“他?”黃彥宏哼了一聲,“他能有多大的財力?我也是沒看仔細,知道是他,我都不會派人去祝賀。”
“話不能這麼說,這宋康年還真有兩下子,不但請了戲班子,還派發了很多什麼代金券,很是熱鬧的一陣子,被他這麼一折騰,鑫盛商號算是出名啦!”
黃彥宏哦了一聲,回頭問老王,“彥祿呢?怎麼還沒回來?這都什麼時候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想找弟弟來問問。
老王咳嗽了一聲,說道:“老爺,二爺……二爺被鑫盛挖去做二掌櫃了,今天中午二爺回來過,見過老太太後就走了,還給老爺留了一封信,老爺一直忙著,我也沒敢給老爺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