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然後呢?”淩光不解地問道。
“什麼然後,你沒聽過‘王弗’的大名嗎?”月瑩又好氣又好笑。
“什麼王弗?”淩光更納悶了。
月瑩:“虧你還自稱肘子專家,連‘王弗’都沒聽過,她就是蘇東坡的發妻呀!”
淩光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噢噢……”旋即明白了過來,“噢!怪不得呢!我就說嘛哪兒來了一位頂級大廚,怨不得做地這麼原色原味了。”
月瑩白他一眼,“貧嘴!”
就在這輕鬆的氣氛下,淩光如狂風掃落葉般席卷了桌上那堆可口的菜肴。
拍了拍肚皮,端起酒杯,淩光邊同許父碰著酒邊嗬嗬地笑道:“還好這是白酒不是啤酒,不然我真擔心我的胃能不能承下這麼多好菜。”
許母邊收著碗筷邊笑著說,“所以說,做飯也是需要知音的,我這老頭子就是白眼兒,看看人家淩教授吃飯,對比下來給你做飯真是浪費了我的食材。淩教授,若是您不嫌棄這些家常粗菜,可一定要常來呀。”
淩光大笑點頭,“我一定會再來的,到時候您別嫌我煩才好。說實話,我長這麼大,吃家常菜的次數扳著指頭就能數出來,阿姨呀,您可是把我這麼多年的饞一次過全解了。”
淩光說話時舌頭已有些打彎,一瓶白酒他喝了起碼三兩半。倒是許父,喝得雖比他多,但看起來也比他清醒得多。
“我…上個廁所…”淩光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許父上前攙扶一把,淩光口袋裏的電話忽然作響,他輕輕揮手擋住了許父,接起電話“喂”了一聲,搖搖晃晃地挪向洗手間。
“好的我知道了,馬上就過去。”淩光站在馬桶邊,跳著腳抖了抖身子,提起拉鏈。
“許叔,阿姨。不好意思打擾你們這久,我還有點事,先告辭了。”淩光甩幹手上的水,搖搖晃晃走了過去,握著許父大手用力搖了搖,向他們辭行。
看淩光一臉醉態,許父訝道:“怎麼,這就要走了?天還早呀,要不再休息會兒吧。”
“是呀,你這樣子誰放心呀,喝不了就不要喝嘛。”月瑩怨懟兩句,隻不知是在說自己的父親還是在說淩光。
淩光擺手笑了笑,“我沒問題。”又指指口袋的電話說:“院長電話不能不去呀。”
月瑩蹙眉:“怎麼這麼晚了還來電話呀,回醫院是不?我送你吧。”
淩光搖頭道:“不用了,你真以為我喝多了。”拱了拱手又說:“許先生,許太太,小光先行告辭,改日再來討饒。”
說罷不由月瑩反對,開了門就往外衝去。
兩秒鍾後,他嬉皮笑臉地返身回來,說:“我忘記這裏是四樓了,月瑩,麻煩你扶我下去吧,不知咋了,眼睛有點不好使。”
許母忙道:“月瑩,快去扶著淩教授。”
許父搖頭歎氣,拳掌互砸,“早知道就不讓淩教授喝那麼多了,哎都怨我!”
月瑩擔起淩光的胳膊繞過自己肩膀,許父忙問需不需要幫忙。
月瑩揮手示意他們回去。
樓下,月瑩代淩光攔了輛車,司機看淩光是個醉鬼,不太想載他,淩光卻不知怎的突然清醒了,吵吵著對他嚷起來,說他要是敢拒載他就去車管所投訴。
照理醉到淩光這種程度的乘客,出租司機是完全可以拒載而不用承擔任何責任的,正要趕淩光下車,還是月瑩說了句“他是市一醫的淩教授,剛接到工作要回醫院”,司機雖看淩光不像個醫生,但還是勉為其難地載上了他。
月瑩要陪,淩光婉拒。
車上,淩光電話響個不停,他隻當聽不到,倒頭車椅呼呼大睡。
車到市一醫門前後,兩名警衛堵了上來,停車場在醫院旁的地下室,不在院內,市一醫雖大,但能夠進來泊車的,除了接送病人用的救護車外,就隻有李邢的那輛加長林肯和淩光的BMW了。所以,非本院機動車輛想要入內是需要接受檢查的,除非車內載著病患才能長驅直入,即便如此也是即停即走。
“不好意思同誌,請問車上載著的是病人嗎?”門衛上前敬禮問道。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滿身酒氣趴倒車後座的淩光,叫道:“師傅,師傅!”
淩光沒有任何表示。
司機無奈望著警衛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師傅好像是你們醫院的什麼教授,他是回來工作的。”
警衛指了指不遠處的上下客乘車點道:“教授也不可以,醫院是有規定的,對不起,請你將車開去那邊的乘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