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大鍋裏煮著的是些死嬰!淩光不湊巧地夾起了嬰兒臉,要不,他可能還樂嗬嗬地蒙在鼓裏呢。
“那嬰兒分明已經成型,起碼有七個月以上了!”淩光怪叫一聲。
小木棍不想再說什麼刺激他的話而導致自己要跟著遭殃,可還是忍不住細聲道:“所以說是大補……”
“小劉,注意開慢點,到家了給我來個電話。”魯淵扒在車窗上對小劉交待了一番。
“您放心魯先生,絕對保證教授的安全,那我們先走了,您二位有什麼吩咐隨時打我電話。”
魯淵點點頭,退開兩步,衝後座的淩光擺了擺手。
淩光招呼一聲,小劉關起車窗,加起油門,緩緩開動了汽車。
魯淵一臉愧疚,李邢滿是惋惜,二人目送淩光離去。依照李邢的性格,他本該送淩光一程的,目下看來,他怕是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跟魯淵談,所以隻好委托小劉將自己的愛將安全護送回家。
車上,淩光探頭窗外,大口吸著窗外的新鮮空氣,胃裏的感覺比昨晚酒後還要難過。
小劉沒敢上高速,一路掛著二檔,繞著遠道,務求小心再小心地將淩光送回了家。
天水居。
淩光努力不去回想方才那頓令他作嘔的晚餐,但越是刻意不想,那嬰孩在他腦海中的映像就越是深刻。
“怨不得這麼神秘,原來是他媽一頓變態晚餐。這怕是違法的宴會吧!”終於回了家,淩光這才將怒氣、怨氣一股腦地爆發了出來。
“如今這世道,法律規章設定得是越來越健全,可人們行事起來卻是越來越模糊,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黑白之分,你也沒必要鑽牛角尖。”小木棍勸解道。
“牛角尖!”淩光眉毛一挑,“那可是吃人呀!”
“這本來就是個人吃人的社會。”小木棍不置可否。
“你還有點正常的理論沒!”淩光很是不滿,他不知道為了什麼,自從多牧事件後,他同小木棍的分歧越來越多,而且這種分歧,多是來自思想方麵的。小木棍的理論很簡單,一切都為自己的兄弟著想,至於其他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至於淩光,他當然也不是個思想偉大、憂國憂民的‘憤青’,很多事情在他來說也是得過且過,可原則性問題,他從來不會退讓。
“你要這麼說,我就沒辦法了。在我搜集的信息看來,這就是你們常說的真正上流社會人物所過的生活,隻要那嬰孩是正常死亡,以他們為食,在這群人看來,或是說在這個社會看那,都是正常的。”
“你意思是說人類越活越回去了?!”淩光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照我的理解來看,人類是越活越聰明了。隻要他們實施的手法不越過界限,這些都是無可厚非的,還有很多我們沒有見過,更沒有聽過的事情,如今你加入了他們的圈子,以後會一一見識、慢慢適應的。”
淩光聽得毛骨悚然,如果這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生活方式,那他淩光情願不做上等人,寧願回去他那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
“鈴鈴鈴。”電話鈴響。
淩光剛一接起電話,聽筒那頭便傳來李邢的聲音。
“我還以為小劉送你去醫院了,沒想到你回家了,怎麼樣,還好吧?要不稍後我談完事情過去看你?”李邢很有誠意地說道。
“不用了,太麻煩您了,我已經好多了,謝謝關心。”淩光有氣無力地答道。
電話那頭,李邢發自肺腑地說:“我真後悔答應老魯邀請你去參加他的晚宴,老魯讓我改天再約一趟向你賠罪,他話說得太重了,我不好推,就代你答應了,放心,是去文豪。”
淩光苦笑一聲:“魯叔叔太客氣了。”
李邢也不好跟淩光扯太多剛才的事情,更不好多談吃喝問題,怕惹起他不適。於是將話題岔開,閑扯幾句,最後再道:“好吧,那你多休息,明天就不要上班了,要還是感到不適,就來醫院檢查一下。”
淩光忙說沒事,並向李邢保證了明天自己一定會複工,因為他相信,如果自己明天不去醫院上班,那一整天都不要想休息好,李邢定會指派醫師來家裏出診,甚或親來,那他覺得還不如上班輕鬆點。
掛了電話,淩光長歎一聲。
“還想不通?”小木棍問道。
“其實,也不存在想通想不通的,就像你說的,這在很多人來說,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李邢絕不是獨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