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娜娜氣得說不出話來。
“以大神的名義,把他抓起來,把他抓起來!”多牧人人義憤填膺,握緊拳頭對空揮舞,這群質樸的居民終於升華到了迂腐的境界。
“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搬起石頭把自己的腳砸了……停!”淩光乍開雙手大喊一聲。
“你們統統都被他騙了,首先,我淩光敢指天發誓從沒有侮辱過你們的神明,我不怕老實告訴你們,我從不信這些神鬼之說,更談不上去侮辱他們,沒錯,你們的小安多是我打傷的,那是因為我知道他的秘密,所以他要置我於死地!”
吉姆利陰笑道:“恁多廢話,空口無憑你少冤枉人,辱沒了我們的神明,今天你是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我怎麼沒有憑據!你敢告訴他們你們做的那些齷齪勾當嗎!你敢告訴他們你在銀湖後山種植的是什麼嗎!”淩光大聲回敬。
“象穀,這又怎麼樣?”吉姆利輕鬆地說道。
此時就連娜娜也迷茫了,淩光怕不是受驚嚇過頭了吧,一點力度都沒有的廢話,這時候搬出來做什麼?
“我們多牧種有很多象穀,這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大家用它來入藥很平常。而這象穀更是我們多牧的主要經濟來源,你提它想說什麼?”吉姆利反將一軍。
淩光遙指吉姆利,恨恨地罵道:“你說謊!要真是這麼簡單,你為什麼要對我咄咄相逼。”
吉姆利一臉好笑道:“那是因為你辱沒了神明,辱沒了多牧!”
“放屁!”淩光怒罵一聲,接著掃視全場一圈,點著手指衝圍觀的人群道:“你們全被騙了,象穀並不隻是簡單的止痛藥,它原名罌粟,是真真正正的毒品加工原料,沒有國家的允許是不得種植的,這裏邊的學問大了去了,給你們解釋也解釋不通!你們隻需要去問問吉姆利,問他有沒有得到國家允許種植的相關證明。他要是有了,不用你們說,我淩光自絕於多牧做塔亞的化肥!你們這群笨蛋全被蒙在鼓裏,你們中,有的人不過每年每季分得一點點的紅利就高興到找不著北,殊不知真正的賺頭早被你們尊敬的那幾位高高在上的人瓜分殆盡,我告訴你們,不出事則罷,真要有什麼,全是你們這些替死鬼去頂著,人家早不知跑去哪裏偷笑著數鈔票了!把你們這群笨蛋賣了還幫別人算賬,我真服了!”淩光一口氣叨叨完,隻覺頭頂一熱,上氣下氣接不到一起了……
“嗨…嘿…你們自己想去吧。”淩光再次坐倒地上。身邊的娜娜早就已驚訝地合不攏小嘴了。
“你是說……阿哥他們每次運出塔亞的都是毒品,不是藥材?!”娜娜驚魂穩定,捂著嘴瞧著淩光。
“是的….但我相信哈薩大哥並不知情,他隻是被利用了!”淩光點了點頭。
“吉姆利,你害死阿哥了!”娜娜猶如雌豹般跳將起來,欲要衝過去找他拚命。
淩光拉住了她。
“啪、啪、啪、啪。”吉姆利大笑鼓掌,“多精彩的故事,淩先生您真是有意思,這麼荒誕的事都能想到,我太佩服你了。還在做什麼?還不把他抓起來!”最後一句是衝淩光周遭人喊的。
多數人都抱著看看再說的心裏,對淩光的話,他們一時難以接受,將信將疑。而究其最大原因,還是吉姆利太嫩,鎮不住場麵。
倒是有幾個想動手的,看到娜娜的表情,也忍住了衝動。
人越聚集越多,眼看沒人動手,吉姆利更是不好親自上了,就在場麵僵住的那一刻,他的身後傳來一陣人聲。
“塔薩哢碦”、“塔薩哢碦”、“塔薩哢碦”。
老安多排眾而來。
“父親!”吉姆利迎了過去,他肩上的傷不知何時已包紮好了。
這次不好玩了!淩光心叫糟糕。
果然,那神氣活現的安多初一進場,便一改先前對淩光的友好態度,皺著眉頭,頗為不滿地道:“淩先生,我們多牧待你不薄吧,我是欠您一頓接風酒宴,可我昨天不是已經擺酒賠禮了嗎?憑良心說,你到了我們多牧,大家對你那是尊敬非常,不論您到哪裏都務求做到賓至如歸,多牧並不富裕,沒法對您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可我們自問也已做到極限了,即便如此您還是不滿,更對我們的大神諸多辱罵,我實在受不了了!”緊接著更義憤填膺道:“就算你認為這些東西是虛無縹緲的,是不值一曬的,我也不跟你計較,個人信仰不同。可你竟然還詆毀我們多牧人民,毀謗他們,侮辱他們的勞動成果,更想斷我們的糧草,破壞我們唯一的經濟來源,你太可惡了!”說罷渾身打顫,險些要背過氣去,多虧吉姆利一旁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