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閑人(2 / 3)

哈薩搖頭失笑,“你整日什麼都不關心,隻知道同阿露嬉鬧,哪兒有心思去理那些花花草草。”

娜娜扮個鬼臉,調皮地笑道:“你走這幾天阿露姐姐天天在村口張望,盼你回來,你這沒心沒肺的人,回來了也不去看她。”

哈薩聽罷好不尷尬,老臉通紅。當著外人的麵,他又不好怪責自己的妹妹,想解釋吧,這種事情是越解釋越著痕跡,於是僵到當場不懂說話。

淩光哈哈一笑,一旁推波助瀾道:“窈窕淑女,‘阿哥’好逑!像阿露姐那麼標致又識體的姑娘,當然要盼哈大哥這寬碩的肩膀咯。”

薩哈隻想找個洞鑽進去,堂堂七尺男兒,講到姑娘便扭捏起來,可見這是個真性情的漢子。

娜娜白淩光一眼,旋又噗嗤嬌笑,好似在說“算你識相”。

淩光大受鼓舞,又興起風浪,“結婚前一定要通知石經理一聲,他好通知我來做伴郎。”

石川河也起著哄哄道:“淩教授的朋友就是我們香格裏拉的朋友,幹脆也別通知不通知的了,到時候我來上幾輛大轎子,婚禮直接移師我們酒店,豈不更好?”他又找到個討好淩光的機會並借而討好李邢。至於婚宴,成不成的還不知道呢,總之話先放出去討個彩頭,日後即便真要舉行,相信淩光也會拉大隊人馬來,對於提升他們酒店的名氣外帶搞好同醫學界關係那是順水推舟的事,怎麼算這都不是比賠錢的買賣。

哈薩實在受不了他們的集體轟炸,站起身來結結巴巴道:“我…我去廚房洗菜…大家今晚全都留下吧…”說罷就要逃走,淩光嘿嘿一笑,“要不要找阿露姐來給你幫忙?”

哈薩跑得更快了。

其實石川河並不想留下吃這頓飯,塔亞的夜路是非常難走的,他不想在多牧耽擱,今天他無論如何是一定要帶淩光走的,可大家興致這麼高,他實在不好意思破壞這氣氛。想了想,也隻好勉為其難留下了,好在現下天還沒晚,快點吃完可以快點閃人,最多晚上開車時注意點好了。

“竟還有這麼一出精彩故事,太不可思議了!”石川河雙目崇敬地望著淩光。

飯桌上,娜娜繪聲繪色講著淩光為她驅毒治病的經過,當然她隱去了那令她尷尬臉紅的片段。

“淩教授醫術高明自是不在話下,於那環境險惡之地居然能完成一項危險複雜的手術更是難能可貴,可我最好奇的還是娜娜小姐使用的止痛藥到底是什麼牌子,居然有這麼顯著的效果,實在不可思議。我也做過手術,闌尾炎,就開了這麼一個小口子(說著還照著自己肚皮比劃了一下),可就這樣,第二天麻藥勁兒過了,還是把我疼得死去活來。你們的止痛藥用得一定是很珍稀的藥材吧。”

“哪有什麼珍貴的,隨手可觸,漫山遍野都是。”薩哈擺了擺手。

“是象穀。”娜娜接了一句,並狡黠地衝淩光笑了笑,促狹地衝他眨著眼道:“我知道是什麼教授了,淩大夫,你就總瞞娜娜一個人。”

石川河後悔不跌,本想拍淩光馬屁,可沒曾想拍到了馬腿上……

哈薩聞言愕然,雖常年生活在這封閉的部落中,但頻繁奔走在外的他耳目倒還沒有失聰,在醫學界,教授級別代表著什麼含義他還是清楚的,但看淩光的年紀還有他平日裏的生活習性,跟娜娜膩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小瘋子,說他是醫學教授,薩哈難以置信,即便他以不可思議的手法挽救了自己妹妹的生命,但教授這頭銜,想達成是需經過長年累月的自我沉澱才可達成的,淩光臉上連一絲蹉跎的痕跡都欠奉,太不可思議了。

“唉,我哈薩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經過‘戮撒’那次,娜娜至今還能歡蹦,看來不是托了大神的庇佑,全是仰仗您淩教授呀!”哈薩感慨道。

“教授師傅,您到底什麼時候收我這小徒弟呀,幹脆你帶娜娜一起回你工作的地方好了,我天天陪著你,做你的跟班小護士好不好。”娜娜咯咯笑道。

“不可胡言亂言,要尊重淩兄弟,再說了,哪有像你這麼不尊敬老師的學生。”哈薩失笑。

淩光又好氣又好笑,他來多牧是躲清閑的,不是來受人尊敬的。

娜娜:“淩光,你同阿哥說,我什麼時候不尊重你這教授師傅啦。”

淩光尷尬地笑了笑。

石川河見狀忙出麵為淩光圓場,同時也想把自己的話給兜回來,看似有意實則無意地問道:“這象穀是經過加工後的中成藥還是原材料?”他不過是隨口問問,想岔開剛那他已確定淩光不想談及的話題,看這石川河斯斯文文、談吐得體,肯定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不過隔行如隔山,這麼偏的學名即便他這種知識分子也未聽聞過,如果你要說‘罌粟’他沒準就知道了,且他大概也不會再多此一問,甚至可能會隻當自己沒聽到,就像當初淩光的反應一樣,避之唯恐不及。這不,淩光正衝他不斷打著眼色呢,可惜石川河會錯了意,隻當淩光是鼓勵自己繼續下去,好令娜娜不再有話題對他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