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光隻歎了口氣,沒有接話。
李邢的怪責當然有他的道理,因為他在本院最看好的便是淩光,可他的成績卻還不如本院另一位同樣過關的醫師好,不過,若是第三輪也有“時間計算”這一說的話李邢現下便不用輕責淩光了。
那李邢再灌一口酒,也不多做廢話,隻道一句:“下午的測驗項目是『麻雀解刨』,淩醫師著緊要認真對待呀。”
淩光聽地心裏一驚,又要殘害生命了……!要知道麻雀雖小,可五髒俱全,如此精密的手術,能有幾個人成功實不好說。再次想到那一群生命在未知的情況下便將要走入完結,淩光心內一陣絞痛。而對於李邢的‘未卜先知’他卻不怎麼在意。
長歎一口氣,淩光麵上一陣哀色,那李邢也陪著淩光一同歎氣,臉上哀色絕不輸他……
下午,換到一間裝有幾張大屏幕背投和一堆堆精密儀器的操作室中,本有四十多名的待考醫師如今確隻剩下十來人了。“三大”醫院(省醫、市醫、第四醫)本都有兩名以上的醫師入選了,可如今卻都不約而同的在四試放棄了自己的待考資格,外院也有不少放棄的,估計大部分都是被李邢等高級領導‘疏通’了。當然了,還是有些自不量力、不知深淺的醫院堅持將自己的代表派上陣去想搏一搏。
因為到了四試,所以留下的十來人皆可稱為該省醫學界真正的精英,固而大家在測試前都有機會向眾人宣讀自己的“醫學經驗報告表”。
站在大型背投前、剛剛搭建的主席台上,那餘下的不到十來名醫師都拿起了各人先前準備好的醫學演講稿上台‘朗讀’,第一位是一路走來的種子選手乾坤,爾後大家一一輪次下去。淩光的稿子寫地最是‘生動’,一份正式的醫學演講稿竟能寫的詞情並貌,看李邢這老小子的文采不錯,隻不知是他這槍手親自操刀還是找了個槍手的槍手……
到那王彬上台演講時,知道眾人都在望著他登台,一個很明顯的動作不屑地瞥了眼淩光,而後才緩緩登上台去。這小子一身白色西裝,瀟灑倜儻、風度翩翩,外表方麵那是沒的說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便是臉色較白、步伐過輕,很明顯,那是旦旦而伐的征態,在看他那黑亮的皮鞋,簡直都能當作鏡子來照了。淩光當下便發揮他的‘特長’,給那王彬起了個外號驢糞蛋(外邊光)……
到底是大富之家出來的,那王彬顯是知道這種隆重的場合該有什麼樣的禮儀,他收起平日裏那一副玩世不恭、流裏流氣的神態,煞有介事地掏出稿件,很莊重地將其朗讀完畢。
等這些表麵功夫做完後,淩光早就在座位上打起盹了。身旁李邢輕拍了他一下,正戲開場了麻雀解刨。
看著那一隻隻可憐的小麻雀被栓著翅膀一一抬上微型手術台,被擺在一張張的顯微鏡下,等待淩光眾人將那些從出生便‘追隨’它們的器官一一取出。(由於麻雀的體積過小,固而需要顯微鏡作為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