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雷鳴般的掌聲,比起方才要大上數倍,如果說方才鼓掌是自發性的,那麼這次便是‘長官授意’,誰敢不起勁點呀。
持續了足一分鍾的掌聲結束後,李邢沉聲道:“白醫生。”
身後隨來的一人高聲一應,從人堆中擠了過來,站到李邢身旁。
那白醫生應道:“院長。”
淩光打量了下來人,年紀不過四十歲數,同來的醫師屬他年紀最輕。
李邢也不看那白醫生,兩隻眼睛仍放在淩光身上,嗬嗬地笑了笑,道:“淩醫師,下午就由白醫生為你代班,你休息休息,一會我們去‘文豪’為你擺慶功宴。”
淩光聽後不自覺的吐了吐舌頭,以前沒酒喝的時候天天想,現在天天都有機會喝,他反倒怕了。想謝絕吧,又感駁了院長的好意不妥。再想想,自己這兩天神經也確實蹦的太緊了,放鬆一下便放鬆一下吧。遂欣然道:“那淩光卻之不恭啦。”
“哈哈。”李邢開懷一笑,拉起淩光大手:“走,去我那裏坐坐。”
行不到兩步,又回過身來衝著那些還楞在原地的隨來人員揮揮手說:“都散了吧。”
眾人都笑了笑,也不動身。等李邢拉著淩光走遠了,大家才一番謙讓,各自散去了。
‘別墅’內,著淩光坐下後,李邢從抽屜裏翻出一包『熊貓』,他抽出兩根,先給自己燃上一支,再遞上一支送到淩光麵前:“來一根吧。”
淩光連連擺手:“我不抽煙的,謝謝院長了。”說話時一直盯著李邢手中的煙盒。淡綠色的盒子,很精致。
李邢看淩光盯著煙盒在看,笑著把它遞了過去。
淩光拿在手上把玩一陣,又遞回給李邢,笑道:“沒印象您抽煙呀?”
李邢笑道:“是呀,都戒了五年嘍,不過今天心情好。”
哈喇一陣,一根煙抽完,他又點了一根,深吸一口,伴著吐出的一股股濃煙,李邢道:“我決定明天向醫學院遞交申請書,請他們審批一下,授予淩醫師教授資格。因該用不了兩天便可辦妥。”(主任級以上頭銜醫院不能私自認證,需經過上級主管部門的審核)。說完他便兩眼盯著淩光,準備等接他的感激之詞。
淩光愕然道:“教授!?這不妥、這不妥。”搖頭擺手。
這句回話李邢可沒想到,也是愕了愕,一臉茫然道:“怎麼不妥?”
淩光啞口了。這人人都期盼的名銜他卻趨之若鶩,實在沒理由回答對方。他總不能說自己從沒想過要當好久的醫生吧……
想了想,淩光道:“我才入行沒多久,要不是得您錯愛,現在可能連醫師資格都拿不到,現在短短不到一月時間便升為教授,實在是太快了。外界的評論可能也會……”
他沒有說完,李邢已聽明白了。嗬嗬一笑,打斷他道:“教授這頭銜本就是能者居之,淩醫師你有才幹,何須計較那些個外間評論呢。再說了,有老夫支持你,誰敢亂說話。”他對著淩光從來都隻是“李某、李某”的自居,如今換做“老夫”,一方麵拉近了二人關係,以長輩姿態來講,首先便顯得他培養淩光非為私心;其次這“老夫”一稱更在不經意間向淩光表明自己在醫學界的名望資曆,他說的,便是金口玉言。
淩光幹笑兩聲不再說話,因他實在沒理由駁這很多人盼一輩子、辛苦一輩子都不能得到的榮譽。
無奈,裝出一副感激樣,對李邢千恩萬謝一番。
李邢也是欣然受落,他要的就是這效果。
晚間,文豪酒樓。主賓是淩光,但最為意氣風發的卻是李邢,他頻頻舉杯穿梭於各酒桌間,談笑聲風。
席間,他當著全院醫師的麵,宣布了準備將淩光提為教授職銜的決定。初始所有人都是一楞,雖然他們明知這是遲早的,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反應過來後,大家自然是對他一通道賀。有發自真心的,也有言不由衷的,還有些與淩光對酌時說話酸溜溜的。
幾輪白酒敬下,淩光已經不辯東西了。
次日中午,下了診斷室的淩光專程跑去小櫻的病房看望她們母女二人,不過他沒有進去,因為小櫻的哭鬧聲實在太大了……畢竟,兩處那麼大的傷口在身上,孩子怎能不疼。不過聽到她那‘中氣十足’的哭喊聲淩光也很欣慰,因那代表孩子健康了。
再在門口徘徊一陣,護士出來了。看到淩光本想問好,他隻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拉她到一旁小聲道:“黃櫻年紀太小,你給她用止疼藥和安眠藥的時候要本著一個原則,能上四次上三次,許少不許多。哭就由她哭去,過兩天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