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先是一楞,旋又笑道:“淩醫師這話怎麼說,為您服務是我的工作宗旨,些許小事不必掛在心上。”
淩光笑了笑,謝道:“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你看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跟你去轉轉,買身衣服還你,那件……估計也穿不成了吧。”
小劉故做不滿道:“淩醫師,您這話說得就見外了,你我二人還用談什麼還不還的?沒那必要,實在沒那必要。”是呀,一件衣服才多錢,他跟著淩光混了一月不到,便風光了幾次,隻要是有淩光的宴會都少不了他小劉,那衣服錢,早就被他於酒席間吃回來喝回來了。不僅如此,他那麵子也掙了不少。以前因為給院長開車,根本沒人去結交他,大家都怕被那高高在上的院長誤會。可看看他現在的風光,這些東西可是錢買不到的。再說了,淩光是他的顧主,就是沒有以上種種好處,他也斷不會為了這點小事便找淩光‘麻煩’。更惶論他現在混得不錯。
淩光當然不會明白小劉的心思,對著他,自然是一番發自真心的感謝之詞。小劉在欣然受納之際對淩光也更添了幾分敬意。
『市一醫』,淩光門診室。整個上午病人不多,淩光過得很清閑,除了與小木棍不時閑聊幾句外,他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擺弄那盆李邢給他送來的君子蘭上。
終於熬到點了(該君無大誌……),淩光換下衣服,連午飯也顧不得吃便坐著電梯一路上到“小櫻”的病房,去看望這他心牽一早的孩子(雖無大誌,心腸倒挺熱……)、順便與孩子的母親談談手術方麵的問題。
小櫻病房內。孩子母親一見他來,便在臉上掛起了難得的笑容。那小櫻更是一步一跳來到淩光身旁,依舊是伸出她那可愛的小手,拉起淩光天真地叫道:“淩叔叔。”
“誒小櫻乖。”淩光愛憐的摸了摸孩子的頭。
孩子扭過臉去衝她媽媽撒嬌道:“媽媽,這次我沒叫錯吧。”
“嗬嗬嗬。”淩光與孩子母親同聲笑起。這本是冰冷非常的病房在一刹那間充滿了溫馨情調。
越看眼前的孩子淩光越覺喜歡,他不願再耽誤孩子的生命,也不願再讓孩子的母親繼續背負著那本不該有的包袱。在進房前,淩光本還有些猶豫,可這一刻,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望著孩子的母親道:“我們已您準備本周內為小櫻開刀,您看您那邊有什麼問題嗎?”
他根本就沒跟手術部打過招呼,一方麵是他救人心切,另一方麵是因他自認為沒什麼問題,畢竟,隻要病人自己願意做手術、願意出手術費,而他又願意主刀,在這‘你情我願’下,動手術自是沒什麼問題。至於手術間有無空閑,這方麵更是不用操心,他很清楚他們醫院的實力,任何時候,隻要有需要,手術間總有預留。
孩子母親聽罷淩光說話,雙目竟不自覺的落下兩行淚水,拉起淩光大手,看她樣是想說些感謝的話,畢竟,她等的時間太長了,可惜,除了抽泣,女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淩光沒經曆過這‘場麵’,慌忙抽出大手,扶她坐於床上,又親輕輕地拍了拍小攖的頭,道:“小攖,還不去給媽媽拿紙巾。”
顯然,小孩子什麼也不懂,一臉不解的她望了望自己的母親,“哦”了一聲,便跑去床頭取來紙巾。
“謝謝小櫻。”母親哭中帶笑的接過孩子遞來的紙巾,擦拭了臉上的淚水,香肩卻仍在不住抽動著。
緩了一會兒,等母親情緒平複後,淩光不待她說出感激的話,便先一步道:“不過,目前還有個問題。”
“恩?”女子拉過小櫻抱在懷中,望著淩光恩了一聲,也不插話,隻等淩光自道出來。
頓了頓,淩光道:“阿姨,你是知道的,小櫻她的腎髒不太好,也是因為這原因,她的病才拖了那麼久,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強行開顱,她怕是會有生命危險,所以,經過我們醫院多位專家一同研究後(真會吹……一個不懂醫術的醫盲和一棵‘植物’加在一起就可統稱為‘多位專家’……),決定給小櫻同施開顱、換腎兩種手術,這樣方才能保不失。
母親聞言先是一喜,咻又被一臉難色替代,愁道:“我現在哪裏還有錢為孩子尋找腎髒哪……”
淩光道:“這點不用擔心,如果您願意的,您自身就是個最好的捐獻者。”言罷不再說話,雙眼死死盯著孩子母親的嘴唇,似乎想‘看’出她要說什麼。若她說句“ON”,那他淩光就算是白忙活了,對於她母親還值不值得同情此點,淩光看來也要選擇保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