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光為難道:“你都沒把握,叫我怎麼去跟那孩子的母親說呢?要簽『醫療事故責任書』的,你又不是沒見過那孩子母親疼她的樣兒,沒把握的手術你猜人家肯簽嗎?”
小木棍透著自信的聲音說道:“我跟你一樣了解她有多愛自己的女兒,所以我敢肯定,她一定會簽!”
淩光皺眉道:“你就那麼肯定?”
小木棍嗬嗬一笑,也不答他。
總算還是有個機會的。正因這一絲希望而興奮不已的淩光卻又因著小木棍一句話再度被打消下去。
小木棍:“不過……要找個同血型又不排斥的腎髒卻是難得很,且就算找到,對方願不願意捐獻也在未知。”
“那怎麼辦……”淩光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般蔫下來。
小木棍:“你們那醫院不是挺大的嗎?把所有過往的腎髒科病曆記錄都調出來查查,說不定能找到吻合那孩子的。”
“找到又怎麼樣……你又知道人家肯捐?那可是器官呀,一個腎你知道要賣多錢嗎?!”淩光頹然道。
小木棍聽了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反駁道:“難道你又知道一個腎多錢?”
淩光氣結:“不知道,反正不會便宜了。”頓了頓再道:“總之絕對是她母親承擔不起的。”
“她母親……她母親……”小木棍先是一陣喃喃之語,緊接著猛然叫道:“對呀!我怎麼這麼笨,還買什麼買、找什麼找呀,她母親就是最適合給她移植腎髒的人了!”
淩光:“呃……要是她母親的話我估計絕對二話不說就捐獻,不過放那孩子身上可行嗎?不會排斥嗎?”
小木棍:“這我不敢保證,要等化驗完後才能下定論,不過成功的機率很大。”
淩光點了點頭道:“那成,今天我就去跟她母親講,估計這思想工作不用做太久,唯一可慮的就是手術成功機率太低,我怕人家不同意,這玩意兒搞不好可就一失兩命了。”
小木棍不滿道:“總得試試吧。”
正說間,“咚咚咚”,敲門聲響。
小木棍趕忙禁口不言,淩光坐直身子應道:“誰呀?”
“我,年華,你做什麼呢,小光?”門外乘年華問道。
淩光說了句“沒幹什麼”,正準備讓乘年華進來時,對方已經不待他招呼的推門自入了。
看了眼還身體橫在床上的淩光,乘年華笑道:“怎麼以前沒發現你愛裸睡?”頓了頓,又道:“對了,你剛跟誰說話呢?”
淩光笑道:“以前那‘鳥窩’太潮,老子當然是起碼穿個褲頭再睡了。”
乘年華環顧四周一下,又把眼光落回淩光身上,問道:“哦。我在問你呢,你剛才跟誰說話呢?”
淩光:“我跟誰?我能跟誰?你聽錯了吧。”
乘年華怪道:“你剛喊那麼大聲,分明是你房中有人,怎麼可能是我聽錯了。”
淩光‘奇’道:“哪兒來的人?”
乘年華滿臉狐疑的打量著淩光的房間,又跑到房內的洗手間瞅了瞅,發現果然沒人,不禁拍了拍頭,自道:“奇怪,難道真是我聽錯了?”
淩光嗬嗬一笑道:“你小子肯定是患了失心瘋,神神叨叨的。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調理一下,俺可是名醫,保管你手到病除。”
乘年華聽罷笑罵一聲:“去你的,你才失心瘋。行了,不跟你胡侃了,我回房洗漱去,你也快點起來吧,劉師傅估計要到了。你知道不,你昨天晚上吐了人家一身的髒東西,還好,這人不錯,沒跟你計較,還把你背上樓。”
“哦?我昨天喝那麼醉呀!我還以為自己是酒神呢。嗬嗬。”淩光笑道。
“是呀是呀,‘酒神’大哥,你快穿衣服起床吧。”說完,乘年華便退了出去,出門前還輕輕的為淩光帶上了房門。
“呼好險……”淩光、小木棍同道。
起了床,草草收拾一番,淩光便出門去了。
小劉開的『BMW』早早就在淩光那棟房子的入戶花園口等他大駕。
淩光上了車,小劉一麵發動車子,一麵恭敬的向他問候道:“淩醫師早。”
淩光點了點頭:“你早。”
車子發動。還未行出小區門,淩光便開口道:“昨晚……實在是抱歉呀,對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