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天水居呀?”
在小劉連續重複兩次後,淩光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實在沒想到這李邢出手居然這麼大方,隨隨便便的就為他在全市最好的居住單位定了一套房,那裏可都是複式豪宅呀,沒點身份沒點地位的人想住那裏可不容易,淩光平時沒事兒也愛去那裏轉悠轉悠,他把當那兒是間風景優美的公園……至於一套住房的價格,淩光可是不知道,不過就算是用腳指頭去想,也可知不菲。
那小劉又道:“安排您的住房,是咱醫院的事,更是我小劉的事情,您就放心吧,我一定為您辦的妥妥當當,您在裝修、家具、家電方麵有什麼要求盡量提出,絕對讓您滿意。”
這小劉有意如此說話,就是為了把自己跟淩光的關係拉近一些。他一麵與淩光套著近乎,一麵巴結著他,說什麼“家具、家電”要求的,還不等於是說“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嗎?這人也確實是個人才,拿著別人(李院長……)的錢為他自己拉關係,怪不得他以前夠資格給那挑剔的院長當司機呢。
淩光也不笨,反正不花白不花,你我二人心照不宣就好了,遂對小劉一番感謝。
市一醫。
淩光下了車,臨進院前,小劉還對淩光道:“淩醫師需要用車的時候記謹要給我打電話,咱們在醫院混飯吃的人都知道,畢竟現在道路不安全,時不時的總有些事故發生,還是坐自己人的車好些,您安心、我也放心。”說完才依依不舍得離去……
等他走遠了,淩光才苦笑一下、搖著頭進醫院了。
問明了自己的主治科室在哪裏後(奇聞……),淩光便行去。
來到了腦科診斷室,方一推門,便發現李院長端坐房中,看到淩光進來,含笑著迎了上去,道:“嗬嗬,淩醫師來了。”
淩光也笑了笑,說:“您什麼時候來的?”
李院長嘿嘿一笑:“早到了,一直等您呢。”
淩光不解:“有病人嗎?”
李院長笑說:“我不就是?”
淩光:“……”
李院長嗬嗬一笑:“我患的是相思病呀,一大早就坐這兒等您嘍。”
淩光無語……
換上工作服(白大褂),那李院長盯著淩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禁讓淩光身上雞皮疙瘩亂起,暗付這李邢怕不是個‘老玻璃’吧。還好,沒兩眼那李邢便收起了目光,口中嘖嘖道:“恩還是這身衣服淩醫師穿起合適,比那骨科醫師的外袍看起合眼多了。”
淩光再次啞口,這骨科腦科穿的衣服還不都一樣?要不就是他的‘心裏作用’,再不就是一語雙關,指他淩光就適合在腦科任醫。
那李院長也知不宜久留,因這樣會妨礙醫生開展工作,便拉起淩光勉勵了一通,囑他好好幹,臨行又道中午等他一同用餐,而後才離去。
淩光實在想不通這些男人怎麼這麼‘依戀’自己……
整整一個上午都沒來病人,淩光坐在這比昨天那骨科診斷室還要豪華的辦公室內,雖然無聊了些,可他還是慶幸的很,期望最好永遠保持現狀。而小木棍卻老早就不滿了,他衝著淩光發了一上午的醪糟,說什麼這裏還不如骨科好玩,淩光卻說他是自找的,沒人讓他來腦科。
中午12點整,淩光一看到點,便脫下了製服,等著那被他在心裏操了幾百遍的李邢來邀他共餐,結果沒等到老頭子、卻等來了個美女。是醫院的護士。
那護士一進房便急說:“淩醫師,院長讓您去手術室!有病人。”
淩光暗叫倒黴。吃飯的時間還要開工這都不說了,最可氣的是還要去那他最惡心的手術室。無奈之下惟有遂那護士一道去了,而此時的小木棍卻在暗裏偷笑,終於到他表現的時候了。
腦科手術室在醫院七樓,那裏有著全省甚至全國最先進的理療設備,是淩光他們市一醫的招牌。
跟在那護士身後走著,在離手術室還有七八米遠的時候,淩光就已經開始捂鼻掩口了,他實在是受不了那雙氧水的味道。
護士回身看了眼淩光,驚道:“淩醫師!您身體不舒服嗎?”
淩光聞言忙放下捂著嘴的大手,忍著這股刺鼻的氣味,‘強顏歡笑’道:“哪裏有,我好的很。”
護士還要再說什麼,淩光打斷了她,‘正色’道:“不是說有病人嗎?還不快帶我去。須知救人如救火哪!”
護士當下不敢再多言,低下頭認錯般的道了聲“是”。
腦外科手術室。
淩光還未步入,那‘無處不在’的李邢便閃身出來,拉起淩光小聲道:“是個腦瘤患者,惡性腫瘤,已經擴散到整個大腦了,王教授和洪教授在裏邊主刀,已經三個多小時了,我專程喚你過來,一會兒能幫的你就幫下,能學些技術你就盡量多學。”
原來是那李邢給在淩光沒事找事,可以看出,他是出自一番好意的。這李邢口中的“王、洪”兩位教授是他們醫院裏的腦科權威,在全國都是能叫得上名兒的,醫院裏那些想配合他們操刀的專家醫師多了去了,可李邢就把這機會給了淩光,他想淩光定會感激他的,可惜……淩光除了‘欣然受之’的同時把他一通暗裏狂罵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話了……
淩光隨著李邢進到手術室。內裏擁了十數來人,人人都穿著手術服、口戴消毒罩。當中兩名年齡稍大的醫師正在主刀,身旁站了幾名較年輕的醫師隻是看著,卻不動手,看來因是配合二人實施手術的主任級別大夫。
淩光與李院長換了手術服,悄悄走了上去。兩名教授都沒有被這多出的二人分心,倒是身旁隨的五六名醫師在看到院長駕到後都微低了下頭,算是同院長打招呼了,至於淩光,沒有一人有興趣去理會他,還有幾名年輕的醫師在看到淩光進來後微皺了下眉頭,眼內滿是不屑,在他們心中一直認為,淩光是靠馬屁功夫混上來的,再不就是裙帶,總之決不會是借以正途,否則的話,哪兒新人一入院就是主任級大夫的,而且還這麼年輕。當然了,他們這些想法淩光是不知道的,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最多是選擇一笑了之,因為他根本沒想與這些利欲熏心、被金錢和權位蒙蔽雙眼的‘名醫’們共事多久。
李院長把淩光拉到了兩位專家近身處,意讓他在近處多觀摩觀摩。
結果,隻看了一眼,淩光就忍不住用手掩口,一陣反胃感上襲,口中不停冒著酸水,他算是被‘好心’的李院長害慘了。看看眼前著被開顱的病人,那人整個頭皮已被揭去,大腦全部露在表皮上,整整一圈的創傷麵都被止血鉗夾著,“慘不忍睹”一詞用在這裏是再適合不過了。對於從未接受過醫療培訓的淩光,平日裏這場景就是電視上也見不到,更何況在現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