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將手往對崖上一指,說道:“你看那上麵是什麼?”百夫長順眼看去,也將眉頭一皺,停了一刻說道:“不妨,你看這崖那麼高,那家夥比不敢跳下來,如果繞道來,我們可速戰速決,打了獵物便走,不與它對麵交鋒。”
蕭青在心中默默盤算,忽然聽到周圍幾處響起沙沙落葉聲,蕭青這些天不斷練習吐納法,視聽已有一定境界,那沙沙聲隻是隱隱傳來,不由得偏頭四處察看。隻見外麵樹木中緩緩匍匐出幾隻野獸,那野獸渾身黑色皮毛,牙尖嘴闊,四肢粗長,肥肥的肚子拖在地上,瞪著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往這邊移來。
晃眼一數,竟有七隻,每隻都大的出奇,看得心裏直打鼓。百夫長見蕭青有異,也回過頭來,猛一見異獸,大吃一驚。蕭青忙將他頭按在地上,輕聲說道:“不要動,把頭埋在枯葉中,輕輕呼吸,這些怪獸性情高傲,不會吃已經死了的食物。”
二人將頭埋下,任那幾隻異獸圍上來。那些異獸目標顯然是山坳中的群鹿,隻等群鹿吃飽喝足,大腹胖胖後,山崖上的頭領發號,便一齊衝入坳穀中。
等了片刻不見動靜,忽然想起石忠回去帶兵,應該就在這片刻到來,到時若一驚動這幫異獸,隻怕又是一場惡戰。
蕭青靜靜地聽著身後動靜,果然便有一陣腳步踏來,心裏一驚,暗叫:“不好。”石忠領著百人隊跟來,將近山坳,就見從古木後轉出幾隻如小山的異獸,擋在麵前。百來人鬥見這麼猙獰的怪物,駭得齊聲驚呼。
山坳中的群鹿一聽見響動,全都四散逃開,壓上異獸頭領狂吼一聲,震動山穀,隆隆回響。群獸一齊衝殺,速度極快,但鹿子身子矯健,在林中一陣亂竄,一時沒了蹤影。
異獸沒有收獲,把惡氣都轉到百人隊身上,回過身來捕殺夜兵。此時蕭青二人已從枯葉中爬起,大喝道:“快逃!”眾人被從驚夢中喚醒,立時四散,往山林外奔逃。
但那些異獸體形看來肥大臃腫,但速度卻是驚人,四蹄並用,如踏著風一樣衝入人群,利爪所向,不死即傷。百夫長一聲令下:“所有人圍成兩圈,弓箭手在內,戈戟兵在外。”夜兵依令布陣,合在一起。
異獸也散開,將眾人圍住,卻不攻入。百夫長見狀便令眾人慢慢移動,往南麵山頭上去,在翻山通過密林山穀遁走。
隻聽又是一聲吼嘯,震得草木簌簌亂響,眾人隻見眼前又跳出一異獸,那隻比其他異獸大了足足一個盆大的腦袋,渾身黑毛,隻背脊處一條金色的毛發直伸頭尾。隨著它的一聲怒吼,連著頭領,八隻異獸都向人群衝入。
夜兵一陣亂射,喊聲震天,往山頭逃去,異獸皮毛極其堅固,箭矢著身,全都紛紛下落。戈戟兵在後抵擋,被異獸揮掌擊中便血肉模糊,震出老遠。
蕭青和石忠二人跑在前麵,回頭見已死傷二十多人,夜兵到處奔逃,異獸隻是追著幾人咬殺。一隻異獸撕裂一人,猛地向二人撲來。二人一左一右躲開,石忠把劍砍斷一根木枝,抬在手裏,一向前抵在異獸身上,異獸被大力衝擊,不停倒退,猛一用力,又把石忠撞到,躍起要將他拍成肉泥。蕭青連忙上前將石忠脫開,異獸撲了個空,四肢深陷地中,被蕭青一劍砍出,斷去一隻前爪。
但那異獸身體太過堅固,蕭青用力太猛,雖砍斷一爪,雙手卻震得發麻,破天劍也脫手飛出。異獸嘶聲吼嘯,猛撲在蕭青身上,蕭青就勢一滾躲開,繞在樹後。那異獸利爪揮動,將數跟樹木全都排斷,脫著一根血淋淋的斷臂追這蕭青。
石忠從地上拾起破天,從後跟上,一躍縱起深深刺進了異獸頭腦中。
蕭青上前將劍拔出,拭去鮮血。這時又一隻異獸看見蕭青拔劍拭血,認為仇人,向著這邊奔來。蕭青叫道:“分開走。”便隻身跑上山去,那隻異獸從後追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