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落水,當時王玥咬定是顧曼推下去的,顧曼有口難言既委屈又緊張,哪裏還顧得看雲十七的脖子上戴著什麼東西。
既然王玥那麼說,她決定去看看,順便探下口風,解釋一下。
要是容衝真的以為是她推十七下水,那就糟了,隻怕會從此討厭她,不再讓她進太子府。哪怕是看在她爹的份上不跟她計較,隻怕心裏也不喜她了。
來秋月居是不是來錯了,顧曼不由在心裏嘀咕,後悔沒有聽從容清漪的話,自己亂了陣腳,本想來探口風,結果被王玥將了一軍。
來到梅香閣,梅香閣裏靜悄悄的。
顧曼不由感覺很壓抑,她躑躅的邁著小碎步,一步步的走進梅香閣後院。
翠蘅正在院子裏,一抬頭看見顧曼,臉色暗了暗,但還是笑著躬身行禮,顧大小姐來了?小姐剛醒,正在軟榻上躺著呢。
太子爺呢?顧曼有些擔憂的問道。
太子爺也在呢,顧大小姐快進去吧。翠蘅笑著說道。
顧曼點點頭,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若是不進去,隻怕被當成怯了,做賊心虛。
麵對容衝她又很緊張,辯解有些欲蓋彌彰之意,不辯解又怕容衝誤會,很是糾結,加上王玥說十七脖子上戴著東西,也很好奇,便鼓足了向後院正廳走去。
門口早有巧雲打了簾子,顧曼進去十七正倚在狐皮靠枕上,聽容衝說話,笑的咯咯的。
顧曼不由心頭一暗,她真的好羨慕容衝對十七的寵溺。
而她卻過得好辛苦,每日討好十七,才能得到容衝的一個笑臉,一句好話,卻美得跟什麼似的,如今又受了這不白之冤,心頭莫名的委屈,她可是堂堂鎮國大將軍的女兒,爹爹十年如一日,為燕國嘔心瀝血,在容衝眼裏她卻不如一個鄉野丫頭尊貴。
有容人之量,方有主母之儀,長寧公主的囑咐,皇後的期望,讓顧曼再次咽下這些見不得人的想法,露出一個怯怯的笑容,走向容衝和十七。
她謙恭的對容衝躬身下拜行禮,又關切的問向十七,十七妹妹,可著涼沒?受驚沒?我這心裏老放不下,在清漪姐姐那兒坐了會子,心裏惦記,忍不住再過來看看妹妹。
曼兒姐姐,我沒事,這天熱權當在水池子裏洗了個澡,不用掛心上,都是我不聽曼兒姐姐的勸才會失足落水的,純屬意外。十七怕顧曼擔心,連忙安慰道。
謝謝十七妹妹,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顧曼也不多做解釋,眸中生了一層霧氣,點頭笑道。
容衝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當時的情況,因為沒有目擊者,根本就沒法確定是顧曼推下水的,還是王玥搗的鬼。
他決定暫時壓住,不會計較,免得打掃驚蛇,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不過這倒是給他敲響了警鍾,任何時候,對誰都不能放鬆警惕,哪怕是看起來溫婉的顧曼。
顧曼跟十七聊了一會子,容衝有事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兩人,氣氛就輕鬆了許多。
顧曼拉著十七的手,很誠懇地說道,十七妹妹,曼兒願意你好,你好太子爺就好,太子爺好,曼兒就高興。
說道最後她的聲音極弱,十七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能容下她,不會害她,她愛容衝,會容容衝所愛的女人。
十七聽了心情很複雜,高興,顧曼跟她交心說這番話,難過,又是一個對容衝癡情的女人,她和他中間注定要有許多女人,許多故事。
曼兒姐姐,十七明白。說著十七拉起顧曼的手,緊緊地握了一握。
顧曼沒有看見十七脖子上的玉牌,正捉摸著怎樣才能看到。
十七一伸脖子,顧曼忽然發現她脖子上有個小黑點,便不由盯著那個小黑點,緊張的對容衝說道,十七妹妹,你脖子上有個東西,莫不是螞蝗?夏天水裏這東西極多。
十七也是嚇了一跳,立刻抻著脖子不敢動了,顧曼伸出手,輕輕地幫她解開脖子上的盤扣,領口散開的那一刻,她驚呆了,一瞬間腦袋轟的炸開了。
金牌,燕國王子的玉牌,隻會給正妃的玉牌!每位皇室子弟隻會有一枚玉牌,也就是說隻會給正妻的玉牌。
十七脖子上竟然帶著玉牌!這就是王玥說的東西?不用問,那就是容衝的,顧曼立刻感覺口幹舌燥,頭暈目眩,帶著牌牌的人無疑是太子妃,原來容衝早已經屬意立雲十七當太子妃,難怪對她那麼好,難怪讓她住進梅香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