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好不容易有跟十七同房的機會,他又怎麼舍得讓她離開暢幽園呢?

私底下,他正打算趁著兩人同居一室,跟十七圓房。

女人嘛,都經不住柔情蜜意的,隻是這幾天忙於太後薨喪之事絆住了身子,還沒有騰出空收拾她。

堂堂信王正妃嫁進王府也有幾個月了,竟然還沒有圓房,這種事說出去誰信?楚恒自己都不信。

“可是,你現在應該在四方庵的,若是突然出現在家中,隻怕……”後麵的話楚恒沒說,相信十七會明白。

“王爺,你去四方庵把我接回來,就說,寺內姑子說我隻是頭疼發熱,原不是風寒,且在寺中靜養了幾日,已然痊愈,你看可好?”十七征詢楚恒的意見。

楚恒略一思索,此事倒也說得過去,畢竟特殊時期,太後駕薨,皇上龍體違和,禁不起任何事端,王妃身體不適,小病當大病防範,也在情理之中。

就點頭答應了,“好吧,下午我親自去把你接回來,然後雖然進宮麵見父皇母後說明原由,證明你已是無恙,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以後你必須住在暢幽園。”

十七一聽就皺起了眉頭,住在暢幽園,這裏可是楚恒的臥室,這不明擺著就是要跟她圓房同房,不行,不行,若是住在一起,一次能敷衍過去,兩次三次隻怕就惱了,強行把她要了去怎麼辦?

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兒之身,何況心已相許容衝,就算她不在容衝身邊,也會為他留一個清白身子的。

看到十七緊張害怕的樣子,楚恒麵色一沉,“怎麼?不答應?那我再不去接你,讓你老死在四方廟,老死在著暢幽園!”

小不忍則亂大謀,要是楚恒生氣真的不去接她,那怎麼行?她還要去救容清漪呢。

“好吧,好吧,我答應你。”十七雙眸中起了水意,低垂了眸子,羞澀又委屈支吾道,“我這幾天身子感覺不舒服,好像要來葵水了,怕髒了王爺的床,才會猶豫的。”

反正再忍幾天,把容清漪救出來,她就會離開王府,離開楚恒,也不顧什麼羞恥感了,把閨房之事說與楚恒聽。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你是我的王妃,怎麼會嫌棄呢?對了,既然從四方廟回來了,你就是自由得了,可以任意出入王府各處,當然,不要到王府外麵去,雖然楚楓被禁足宮中,也要防止他的爪牙作祟。”楚恒見十七的理由竟然是閨閣私事,不由心情大好,這樣私密的話題都對他說,可見十七對他也不算沒有一點感情,便格外的開了恩,允許她四處走動。

十七自然是高興,隻要能四處走動,容衝進來找她私會就會方便很多。

下午進宮去,她就能見到玉貴妃,把自己的主意說與她聽,然後再好好籌劃下,玉貴妃出宮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這樣就不用容衝鋌而走險冒死進宮,也算十七給容衝一個交代了,她走也能走的安心了。

皇宮內,白綾縞素舉宮哀痛,每個人的臉上都籠著一層哀傷,朱紅的城牆下,白玉石的宮道上,宮女太監行色匆匆。

雖然沒有見過皇太後,十七觸景生情,驀然想起青姨和未見過麵的娘親來,忍不住悲痛難以自製,熱淚潸然而下。

楚恒緊緊握著她的手,以為她是在為太後哀傷,豈不知她是在感傷自己的身世,爹爹如今還是渺無音信,天下之大,單憑一個雲姓,一塊玉佩如何找得。

找不得也得找,她要代娘問一句,為什麼拋下她們母女再無音訊,青姨交代的她一定要去做,就算不為娘親也要為自己問問。

她都長這麼大了,難道爹爹從來沒有想過要見見自己這個女兒?還是壓根就想不起有她這個女兒。

重華宮內,皇後娘娘哀傷的臉上難掩眸底的喜悅,楚恒終於榮登太子之位。

她和麗妃多年的明爭暗鬥,總算塵埃落定,她的皇嫡子成了皇太子。

多年壓在心中的一口惡氣,總算吐出來,可以暢快的呼吸了。

隻是,那絲喜悅之中略帶落寞,她最重要的東西終究是得不到的,想到那個人心頭驀然一揪,忍不住想歎息,不過在出口的那一刹那轉為平靜的氣息。